“伏海沼澤之人,愿同陣以助,卻也有條件。”
“是何條件?”星符趕忙問道。
“星桀。”司命接話,“他們要我們將星桀交于他們,但是他們保證不會傷害他。”
“那他們要他作甚?”這次倒是竹齊不解。
“不知,但我已全然拒絕。”星軌平靜的陳述。
星桀是星軌救下,他人自無權利非議。可當初是星軌提議入伏海沼澤求救,現如今又斷然拒絕,這眼下之劫,又該如何是好?
星軌顯然看穿了眾人的思慮,“爾等放心,我雖不愿以無辜孩童作為籌碼,卻也不會致全鎮村民于不顧。與錦齡城衛一戰,既是公義,也是私怨。”
說罷星軌將玉珠套于右手,對星符說道,“你前去通知星河,讓他帶眾人退至古流河岸,你們也隨其前往,此地我一人布陣即可。”
“你一人?”眾人嘩然,異渡河對岸可是錦齡城衛數千精兵,就算星軌能以一敵百,也自無勝算。
“此陣非尋常理法,多年未用,我怕掌握不好,所以為防傷及同仁,望你們迅速撤離,以免顧慮。”
“非尋常理法?”竹齊有些好奇,卻被司命擺手作罷,星符也不加多問,只快速向異渡河岸飛奔而去。
星軌目視眾人撤離,算過他們大致抵達古流河岸的時間,便獨自一人往異渡河岸行去。
異渡河寬度是古流河三倍有余,河水清澈,流速不急不緩,且流線綿長,數百年來都是交易交通的重要流域。
沒想到此刻,這生命之河就將被血痕濁染,成亡魂墓地。
或許因為陰云不散,氣溫低冷,異渡河上此時正是霧云縈繞,蒸氣浮沉,完全看不到對岸一星半點的情況。
星軌平靜亦然,抬首望向厚重的云層,輕聲道,“師父,現如今的洞堡,已改名隱喚巢,自詡逆法門派。”
“徒兒無能,無力為師父清理門戶,如今更因面臨強敵而迫不得已要行逆法禁術。徒兒自知罪孽深重,待徒兒保得所要保護之人,他日再見師父,自當請罪。”說罷彎腰深深鞠了一躬。
床榻上,是兩個熟睡的小孩。
小女孩除了有些著涼,已無大礙。小男孩卻因為傷口發炎,高燒不退。
醫云在床邊為小男孩把脈診斷,星果則用濕毛巾幫小男孩擦拭身體降溫。
司幽趴在床邊,看著熟睡中的星昀,心情有些復雜。
當初爬上屋頂的星桀,看到緊緊抱住胥幻的星昀,脫口就大叫道,“星昀抱著他呢,原來是星昀偷偷把他藏上來的,星昀反應真快,不愧是星軌醫師和云姨的女兒。”
星桀興奮的話語傳到司幽的耳里卻不是那么讓人高興。
司幽不討厭小男孩,畢竟他救了星昀的命,司幽很想謝謝他。可是當星昀對小男孩越來越關心時,司幽卻不是那么高興。
為什么星昀這么在意這個小男孩?就因為他救過她?接著司幽就開始懊惱,為什么當初第一個沖到星昀前面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