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來伏海沼澤,星昀的心中五味雜陳。簡單初入這個世界,順天力逆天命便已經超出她的認知范圍,可還未有時間理解與適應,星昀的命運便如同坐上過山車般高低起伏禍福難料。而伏海沼澤,是星昀的父親星軌留給她們的后路,也是簡單在這個世界第一個踏足的神秘之地,只不過誰能想到,還未入便已成故。
船將靠岸,星昀以為她們要準備陸行,前方的篤戟卻是依舊撐著船槳,未有絲毫停船靠岸之舉動。星昀正疑惑,卻突然發現船的周邊不知何時飄來了如岸上一般的白霧,前方的視線也越來越模糊。船還在駛著,星桀轉頭望了一眼星昀,眼神中充滿著訝異。“不過一般的障眼法而已,防止外人誤入。”前方篤戟的聲音傳來,“這術法雖是初等,其他門派卻不易破。”
篤戟的話音剛落,船周邊的白霧也漸漸散去,星昀才發現他們的船是在一條小河道上行駛。河道不寬,大約也就能并向行駛兩條小船,且不長,星昀已經能看見河道前方的終點。岸上并未出現星昀想象中氣派的大門,而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口,洞口已有二人在等候,星昀能夠認出來,便是之前已經見過的旌祖和苡臨。
四人上岸,旌祖便迎了上來,對封粒拱手道,“封粒師叔,掌門讓您回來之后便速速去見他。”封粒看向旌祖,卻是問道,“可是掌門接你們回來的?”旌祖欲言又止,倒是苡臨直言相道,“是錦齡城副將述策私下放了我們,至于他自己,好像也已經準備好要離開錦齡城。”“他為什么要放了你們?”這一次提問的是星桀,“難道怕師門怪罪?”星昀卻是默默搖了搖頭,不禁喃喃道,“現在這種時候,得罪錦齡城怕是比得罪師門更糟糕吧?”
“或許是他在錦齡城本就待不下去。”星昀看到封粒說完后微微嘆了口氣,轉頭望向篤戟,“我與旌祖去面見掌門,你與苡臨帶他們二人四處走走,稍后將他們二人安置一下,這段時間你要一直跟他們在一起,明白嗎?”“是,師叔。”
封粒與旌祖離開后,苡臨便迅速來到星桀身邊,有點興奮的拍了拍星桀的肩膀道,“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活了下來,不虧是我的小師弟。”星桀卻是條件反射的向后退了退,眉頭微皺。苡臨嘻嘻的笑了一下,也未有在意,反倒是將目光轉向星昀道,“你就是星軌師叔的女兒星昀吧?上次都未有時間認識,還能再見到你真的太好了。”星昀知道星桀不喜歡伏海沼澤和隱喚巢,但從她經歷中來看,隱喚巢的這些人,在她這的印象并不壞。
“你們上次出手與錦齡城的人相抗,我想你們應該不是太壞的人。”星昀這些話,或許是對星桀的解釋,也是對自己的說服,“你能告訴我,我爹是否還活著,你們是否還會救他嗎?”雖然對簡單而言,她與星軌只有幾面之緣,短暫的相處。但不知為何,星軌的父親形象,卻悄然的在簡單心中立起,未有任何突兀與陌生。或許有些時候,一份情感的建立并不是以時間來丈量的,給心拴上羈絆的,是經歷與記憶,還有那個人在你的時空,留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