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瀕與笠蔚的生死之戰,似乎沒有達到胥陵想要的效果。
“輕敵了?”正座上的胥陵扶額,雙目微閉。
“他實力很強,且術法詭巧。”卞瀕的回答沒有半分遲疑。
“像弒缺?”胥陵突然睜眼,但視線卻并沒有在卞瀕身上。
“屬下還未與將首交過手。”胥陵突然提到弒缺,讓卞瀕的心稍微緊了一下。
“你們倆不相伯仲。”胥陵的視線終是轉到了卞瀕,“但他比你更適合當將首。”
卞瀕沉默,并未接話。
“你的心中還有被牽著的事情。”胥陵繼續道,“知道為什么給你們下生死狀嗎?因為我想要你殺了他。如果是弒缺,你覺得他能做到嗎?”
“將首……不會違抗城主的命令。”
“但他這次卻違抗了。”胥陵的語氣突然冷了下來,“看來現在,也有事情在牽住他。”
“將首……將首只是不希望屬下們自相殘殺。”卞瀕言語中透露著一絲慌亂。
“自相殘殺?像笠蔚這樣的角色,留著,對你不會有好處。現在,他當了副將,而你什么都不是,這難道比殺了你,要好嗎?”胥陵皺了皺眉,“從哪里冒出來一個這樣的角色。你,還是輕敵了。”
“屬下……”
“你本不該情敵。”胥陵的語氣突然柔和了起來,“這個人待在弒缺身邊,對弒缺而言,可不一定是好事。”
卞瀕再次沉默。
胥陵起身走下正座,“這么短的時間,從一個新將士升為副將,說他沒有野心,可信嗎?”
“連你都敢殺,你覺得實力不菲的他能屈居于這個副將多久?”胥陵直視卞瀕,神情認真,“弒缺給他的任務,他真的認真完成了嗎?”
卞瀕腦海中是鷺養府被毀時的場景,這些……真的是將首的指令嗎?
“我知道你想幫弒缺,所以當初讓你接了隊首一職。”胥陵搖了搖頭,“可惜,這次的機會你沒把握住。”
“屬下……”卞瀕頓了頓,“卞瀕辜負了城主的期望。”
“無妨。”胥陵轉身再次回到正座,“這盤棋才剛剛開始。”
瑾巽已經在將首室等候多時,將士傳話的內容還久久縈繞于瑾巽的耳邊。
他想過笠蔚贏的可能,只是沒想過卞瀕會輸的如此徹底,險些傷于自己之手。
腳步聲傳來,瑾巽剛起身,弒缺與笠蔚便走了進來。
“你究竟是何來歷?”還未等二人站定,瑾巽便立于堂前質問笠蔚,“隱藏此般實力,低調入營,可有其他目的?”
“我從未隱藏自己。”笠蔚神情淡然。
“逆法雙生。”弒缺靠在桌旁,聲音平緩,“不知愿否坦誠門派與座次?”
“逆法……雙生?”顯然瑾巽有些驚訝,“你不是也……?”瑾巽及時止住。
“非己窟。”笠蔚并未想要隱瞞,“平位座次。”
“逆法門派非己窟?這門派不是早銷聲匿跡了嗎?”瑾巽有些將信將疑,“而且逆法雙生,怎么可能才是平位座次?”
“非己窟隱匿,收徒甚少,所以座次難分。”
“你都未至列位,那非己窟的列位,得強成什么樣?”瑾巽有些飄忽的眼神望向弒缺。
“非己窟既然隱匿,那你入城衛營的目的是什么?”弒缺的視線始終在笠蔚身上,“為了名利?”
“為了十年前。”笠蔚看到了弒缺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震驚,“沒有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