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柔案還是有所進展。張玉良找到了證人石大勇,李明柔死后不久,石大勇一家就搬出了村子,搬到了鎮上住,因為村子里大多姓李,與李明柔家都有點沾親帶故,不用說,輿論一致同情那個投湖而死的年青姑娘。所以,石大勇家飼養的家禽、家畜會莫名其妙失蹤或是死亡,他兒子身上也會出現來歷不明的淤清或傷痕,這種情況持續一段時間后,他決定搬家。石大勇搬到鎮上后不久就得了痛風,鎮上唯一的醫生兼獸醫也對李明柔很同情——她是他兒子的老師,于是他給石大勇開的藥基本上以維持現狀或是加重病情為主,于是沒過幾年石大勇渾身長滿了痛風石,村子里的人和鎮上的人都把他視為一個怪物——一個被上天所詛咒的怪物。
上次聽獄中的錢均夫要石大勇作證去控告孫國維,他就有些動心了,要不是孫國維這個把靈魂出賣給魔鬼的家伙欺騙他,他何至于過著這種陰暗的生活,但他知道錢均夫并不是什么好東西,所以,當時他并沒有答應。
這次張玉良找到他,石大勇已經下定決定了——因為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但問題是自己揭發了孫國維,自己也要面臨牢獄之災,但自己不揭發孫國維,良心上、身體上還有群眾冷眼的折磨也讓他痛不欲生,思前想后,他覺得還是要揭發孫國維——李明柔的冤魂已經攪得他不得安寧。
孫國維這些天靠酒精的麻醉與漫無目的的忙碌來抵御迫在眼前的審判,其實坐牢也并不可怕——怕就怕在對于不可掌控的未來的恐懼以及從名利場的云端跌落地獄的不甘,其實這種恐懼本身就是對他這樣一個有過名望的大律師的嘲諷,不是嘲諷他的專業技能,就是嘲諷他的心理素質。
這些日子,張玉良幾乎沒有像樣的案子,入不敷出,生活日漸困頓,房租也成了問題,張楚月的學費也一直拖欠著,生活幾乎要把他逼入走投無路的絕境了。而且,李明柔的案子一直也沒有什么大的進展,把田緋的證人證言和李明縝收集到的石大勇的證人證言都提交給了檢察院,但檢察院一直沒有動靜。
盛夏時,市律師協會發布公告,孫國維因任期屆滿卸任市律師協會會長的職務。沒過多久,市中院就郵寄來開庭的傳票,李明柔案抗訴成功。
當然希望李明柔的案子趕快結束,生活就此平靜下去,而且,張玉良得馬上賺到錢,否則,他與楚月只能流落街頭,這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