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險峰松開他的手,“忘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大學同學張玉良張大律師。”說罷,他拍了拍那個頭戴圍巾、長長睫毛下湛藍眼睛的清秀女子,“她是我的愛人,她叫西琳。”
盡管對西琳這個名字心存疑慮,但張玉良還是不露聲色地伸出了手,那個女子把戴手套的手也伸了過來。“西琳,江南的冷比起新疆的冷,別有風味吧。”
“是咧,冷得真讓人受不了啊。”
“這樣吧,今天中午我請兩位簡單吃個火鍋,晚上趙玉顏請我們吃圣誕大餐,還有陳向東和張芳華。”
圣誕節傍晚,雪初霽,厚重的云層消淡了,云層與云層的間隙微露淡藍的晴朗與晚霞掩映下的彤紅,香樟樹上積的雪在微風中飄飄落落,在路燈下折射出晶體的閃亮。
在秘書的攙扶下、戴著圣誕老人帽的趙玉顏站在香格里拉飯店的大廳里等待著老友,當張玉良他們裹挾著一陣冷氣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欣喜地和他們一一握手、擁抱。她取下帽子,烏亮而柔順的頭發如瀑布一般傾泄而下,她薄施了一層粉,淡抹的唇流光溢彩,她的眼神里隱現出疲憊,但她還是興高采烈把他們領到8樓的包廂。包廂的大餐桌上赫然出現的是一只烤火雞,三文魚,蔬菜拼盤,醬牛肉,小火鍋,可謂風格雜糅、中西合璧,幾杯香檳過后,氣氛漸至熱烈,顧險峰建議幾個到美國留學的一起唱起美國民謠助助興,馬麗與趙玉顏也同意,于是三人一起哼唱起《Oh!Susanna》,在歌聲中,三個人竟然淚光粼粼。
“險峰,我們一直念叨你,你的奇遇故事我們下次再聽吧,你先介紹你的這位女朋友。”趙玉顏問道。
“好吧,我先說一下我的情況吧,我現在是在塔里木河邊的一個村莊支教,我教你們想得出來的所有科目,除了音樂與美術外,這個由西琳教。”顧險峰舉起酒杯,“那地方真的美極了,我要生活在那個地方,當然我還要與西琳結婚,到時歡迎你們來喝喜酒啊。”他拍了拍西琳,“西琳,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就介紹一下自己吧。”
淡黃的長發、濃黑的眉、大大的藍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滿是異域風情的西琳站起身,有些拘謹,“這是我第一次到江南,江南的冬天好冷啊,你們都像是我的家人,讓我這個冬天溫暖又不孤獨,我是想嫁給險峰,歡迎你們到塔里木河畔的庫車來玩。”
孫嘉禾這個案子,周如香說好律師費是十萬元,但她向張玉良表示可否先緩緩、等以后有錢了再給,以張玉良對她的了解,說“緩緩”也就是沒有的意思,所以,他決定干脆高尚得更加徹底,直接免費代理得了。張玉良和陳向東一起代理這個案子,簽訂好了委托代理協議,他們先去市看守所會見了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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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
幾年不見,張玉良幾乎認不出孫嘉禾來。除了橘黃色的囚服表明她還與看守所存在某種聯系之外,她的每一個表情與身上的每一個物件都顯露無疑地表明她是一個無辜蒙冤、渴望自由的青春美少女。她裹在棉服里的身子看起來比幾年前他看到她時還要纖瘦,沒戴眼鏡的大眼睛看物體都要凝神聚焦,這在外人看來,這是一種心思外露、分外多情的表現,沒有眼鏡的干擾,她的五官顯得更加的勻和,單單挑出每一個五官,也算不得是驚艷與絕美,但湊在一起,就顯得那么勻稱而和諧,說她是一個小美人,恐怕是不會有人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