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善被這幅吃相驚到,但也沒說什么。
乞丐吃完又蹲回了原處,宋善看老乞丐沒有太大威脅,她抱著孩子縮到了另一個墻角去,喂了點白樓一些乳白色的液體。
………
時間來到半夜。
渾渾噩噩中,宋善隱約感覺有人靠近,強撐著支起眼皮,是那個老乞丐。
“你……是不是發燒了!”
宋善的面色帶著病態的紅潤,雙目無神,嘴唇發白,在這大冷天,額頭卻滿是細汗。
但懷抱孩子的手卻一刻沒有松開。
她感覺自己狀態不對,不行,不能暈過去,她還要帶孩子活下去。
老乞丐活了幾十年,看慣了世間百態,如今天下即將大亂,他乞討更是有時兩三天填不飽肚子,今日那張餅,也算是救自己一命了。
想著那老乞丐就上前去翻找女人的包裹,宋善想阻止,但卻沒有力氣,漸漸抓緊包袱的手也松開了,那渙散的眼睛也閉上了。
宋善昏死了過去。
那包裹里面的東西倒是讓乞丐大吃一驚,武器,干糧,銀票,衣物,樣樣俱全。
老乞丐呼吸急促起來,他……起了歹心,如果殺了女人,東西就都是自己的了,但是老乞丐最終還是沒有這樣做,孤兒寡母,在寒冷的冬天逃亡……
誰也不知道,老乞丐是不是私心看到這母女身后似乎牽扯太多,而不敢輕舉妄動呢。
老乞丐帶上銀票和僅存的干糧上路了,花大價錢去了最近的村莊請了個赤腳大夫。
但等乞丐帶著大夫回來時,只見女人已經沒有了氣息,大夫嘆一口氣:“埋了吧!”然后扭頭就走。
老乞丐顫顫巍巍的靠近尸體,便發現嬰兒懷里的玉牌和女人留下的一封血書,上面寫了孩子的名字,還有那可憐到卑微的托付。
……
一個臺階上,一個三歲的臟小孩被一顆顆石頭子砸中,滿臉傷痕,卻也不知道躲,只瞧她滿臉呆滯的看著一顆老樹。
“傻子,哈哈哈哈……”
“你看我們打她都不會還手。”
“你看她,好呆哦……略略略。”
……
這樣的事,幾乎每天都會上演,無趣且讓人煩躁。
白樓來到這個世界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年,而老乞丐也在一周前死了。
當初,在她這個身體的母親死時,她這具身體似是被動感應到什么,意識從昏睡中醒來,耳朵聽到宋善似乎在強忍著凍僵的手指在紙上艱難寫著什么,直到后面宋善的呼吸越來越弱,白樓知道她這是不行了,因為當初把她生下后沒好好處理身體,反而一直帶著自己逃亡,但是直到最后,宋善的懷抱始終帶給白樓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