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林子周圍散發著冷氣,黑夜,陰暗的林子里,一個人正在奮力逃跑,他狼狽的躲閃掉一張危險的炎爆符,但爆炸的沖擊力使得他身上出現被燒灼后的腐爛紅腫,接著血便從口中吐出,噴灑在草地上,顯然是受到沖劑導致的內傷。
雖然漆黑的夜掩蓋了血的痕跡,但追殺他的是修士,當然不可能注意不到。
領頭揮手道:“停,少主要他人頭留下,接下來,速度分開追。”
另外三個殺手齊刷刷的點頭:“是。”他們四散開來,準備團團圍攻青謄。
剛剛青謄的呼吸道被火焰燒灼,現在每次奔走都是在奮力一搏,如今只有逃,如果對戰四個筑基期,尤其帶頭的還有一個筑基巔峰的修士,他毫無勝算。
但已經無力反抗了,藥必須帶回去給大伯,這是他唯一還能堅持的動力。
當初還是大意了,不應該明面上挑釁沈昂,明明知道那小人錙銖必較,眥睚必報,肯定派人來追殺,自己還送上去找死。
已經在帳篷內的白樓睜開眼睛,神識看見了那幾人追逐的身影,然后叫醒了還在睡覺的白千,拎起給自己起了名字的白藏,也就是太陰幽熒。
太陰幽熒:優雅永不過時。
收起了帳篷,讓白鷺帶他們向上飛去,但終歸飛不太高。
片刻,樹木在他們眼里變成黑漆漆的一片,肉眼隱隱約約看的見好幾人飛奔在其中。
白千揉了揉困倦的眼睛,問白樓“怎么回事?”
白樓一直注視著下面,根據記憶,他看清楚那人是玲瓏珍寶閣拍賣行一掃而過的面孔,但她卻有意躲避,看起來是個麻煩的家伙。
但青謄仿佛福至心靈,絕望中尋找著什么,他看到了天空中揮著翅膀的白鷺,他一眼認出那便是隱魔宗所圈養的飛行獸,一定有人在上面:“道友請救我一命,必有重謝。”
他聲音很大,不光白樓他們聽見了,追擊的人同樣聽到,瞬間白鷺上他們成了眾矢之的,目光所指之處。
青謄是筑基中期修士,可以御器飛行,剛剛在林中沒有飛起來只是為了躲藏位置,他讓武器變換飛起,已然是準備拉白樓他們一起下水。
眼見事態不妙,追殺青謄為首的人道:“上面的,請不要多管閑事,吾等奉命辦事追殺此人,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為好。”
索性白樓并不想摻和進去,但看那青謄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的飛來。
想利用他們?
白樓操控著白鷺飛走,表示不想多管閑事,那追殺的人也不是沒認出這是隱魔宗的白鷺,頓時也松了口氣,不管閑事最好不過。
但青謄卻不放過白樓,好不容易有機會逃過一劫,豈會輕易放棄,刀芒迸發出藍光,他用盡全身靈氣御器。
沈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大伯還等著我的藥,我不能死在這里。
白樓看青謄緊追不舍,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她眉毛微皺,手中的星洛劍已經被注入靈氣,帶著刺眼的劍氣。
白千緊張的看著離他們不遠的狼狽青年,剛開始心中還有些不忍,但殘酷的修仙界就擺在他面前,他實際上也很清楚,除了白樓目前有戰力,余下的白藏空有修為傳承天賦一概不知,打架絕對不行,而自己還未修煉還要靠白樓保護,絕不可能讓這人給他們帶來危險。
白千慢慢眼神變了,拉他們下水,那就是在害他們性命。
那眼神冷漠至極,目光凌厲,看向那狼狽的沈昂,但是手卻不急不緩的撫摸懷中著白藏。
而白藏更是不擔心什么,神獸靈敏的感知讓它清楚,那小妞戰力異常強,簡直是個小怪物。
終于,醞釀的劍氣射向青謄,如果你不多此一舉,或許還能活下來。
無我之劍,第二式,曜缺。
劍氣形成刺眼的火光,光芒如同陽光一樣刺眼,不敢直視的火中,隱藏在火光中的紫色雷電,勢如破竹,擊在此人的弱點之處。
巨大痛苦的嘶吼聲出現,青謄從半空中墜落下來,接著他的意識模糊不清,那痛苦的表情還凝固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