匯報完這兩天的工作,三名傳令官一道離開克拉克的房間。
他們在主人面前是親信仆從,在外面就是克拉克將軍的傳令官。
屋外,深沉的夜色籠罩著冷清的街道,深夜的秋風也顯得凜冽刺骨。
馬修拉上自己的防風面罩,順手系緊了兜帽的扣子,嘴里嘀咕著:“主人自從開始和琳達神官交往,就像變了一個人。”
“嘿,不要在這里亂說話!”一名同伴拉住馬修,低聲叮囑。
“我說錯了嗎”年輕氣盛的馬修掙開同伴的手,憤憤不平地說道:“指揮官死在勃朗鎮據點,主人都沒有任何表示。他以前可不會這樣冷漠對待自己的從者。還有.”
“還有什么還有就是你們膽大包天,敢在背后說主人的壞話!”
先前離開的那位年長仆從獨自從黑暗的角落里轉出來,冷冷地盯著馬修他們。
馬修瞬間清醒,走上前賠笑說道:“我對主人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說主人的壞話!我就是看不慣那個女人常常替主人做決定。”
“是啊,是啊,馬修的本意還是為了維護主人,費爾蒙先生您可不要誤會他。”同伴這時也走過去替馬修說情:
“大家都是兄弟姐妹,都是主人的忠仆,互相關照也是應當的。這樣吧,我們和馬修請你去冒險者的旅館喝酒,一切花費都算我們的。”
“冒險者旅館新來兩個女招待,聽說長得很漂亮,正好去看看”第三名同伴也加入進來,臉上堆著猥瑣的笑容。
其實,馬修的生母是克拉克家族的半精靈女奴,他的生父不詳,可能是某個男奴、某位男性從者、某個來訪的賓客,又或者就是克拉克本人。
馬修被生下來的時候,克拉克正好16歲,前兩年就有能力享用家中的女奴。
不過,按照迪薩聯盟的律法,母系地位決定孩子的下限,父系地位決定孩子的上限。
平民生平民,奴隸生奴隸,貴族生貴族。
馬修的母親是生育女奴的身份,那么他生下來就是屬于克拉克家的奴隸。
除非他的生父承認他,并在自身權限范圍內給予他更高的身份,否則他就只能是個奴隸。
名門貴族的父親把女奴生育的兒子立為繼承人,這樣少見的例子也有過。
顯然,馬修沒有這樣的運氣,他作為一個家生小奴隸,四歲的時候與生母分開,被人帶到克拉克家族的奴仆訓練營開始集體生活,并接受系統的仆從教育和技能訓練。
馬修15歲的時候,奴仆訓練營根據他的特長,把他推薦給克拉克,充當親信仆從。
克拉克的親信仆從和馬修的情況一樣,全是家生奴隸。包括相對年長的費爾蒙也是同樣的出身經歷。
所以,那名同伴口口聲聲地說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以此向費爾蒙求饒。
傳令官都是表面光鮮,身為奴隸,實際并沒有多少私人財產。
費爾蒙剛剛只想敲打一下這三個比自己年輕的傳令官,并不會向主人告發他們。
沒有確鑿的證據,克拉克也不可能相信他一面之詞。
既然這些年輕人已經服軟,還愿意自掏腰包請他去喝酒。費爾蒙很滿意,故作矜持的說道:“嗯,那就明天吧,明天正好輪到我們休息。”
“好的,費爾蒙兄長,我們明天下午在冒險者的旅館見面。”馬修干笑著說道。
費爾蒙點點頭,轉身獨自離去。
看著他消失在巷子里,三名年輕傳令官的笑容逐漸變得詭譎,他們的眼眸都泛著一層不易察覺的血光。
馬修笑容怪異地低聲道:“呵,呵,呵,等你明天見了女主人,才會成為我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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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距離戈多雷要塞400公里外的東北方向,有一片原始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