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托克仰面躺在床上,睜著雙眼,在一片黑暗中依稀能看見樓梯上下起伏的輪廓,他心想,通過學習技能,找一份工作,獲得“知識拼圖”的信息反饋,順便再賺一點錢,這么做肯定有好處。
對自己有利的事情,就應該去做……
第二天,維爾托克很順利地在冒險者之家的廚房找到一份工作——削泥瓜皮。
廚娘莎拉拎過來一大筐土瓜,又丟給維爾托克一把木片小刀,笑著對他說道:“你的工作就是削泥瓜,削二十個給你一個銅塔的工錢。”
一位廚房女傭在旁邊的打趣道:“削20個泥瓜就能拿一個銅塔,這么高的工錢,我們怎么沒有?”
巴托姆老板不會為了削土瓜這么簡單的工作向任何人付工錢,這肯定是莎拉自掏腰包,哄小維爾開心。女傭們跟著笑鬧幾句,便在廚房里忙碌。現在是旅館生意的旺季,廚房要供應幾百人的吃食,廚房幫傭的工作還是很繁重的,削泥瓜皮這種小事并不能減輕她們的工作負擔。
莎拉向維爾托克傳授削泥瓜皮的幾個要點,也去處理自己的工作,讓他一個人對付一大堆泥瓜。
維爾左手拿住木片小刀,右手托著一顆泥瓜,開始嘗試削皮。起初,他的動作還很笨拙,手中的泥瓜和他的腦袋差不多大小,份量十足,而木片小刀又薄又輕,用來削瓜皮稍微鈍了點,但木片的刀口不至于割破他的手掌。維爾的右手想抓穩泥瓜,捏木刀的左手也跟著用力,這樣一刀劃下去,表面凹凸不平的泥瓜連皮帶肉就少了一大片。
最要命的是,泥瓜的重量完全壓在維爾的手臂上,時間一長,手臂就傳來一陣陣的酸痛,右手也跟著顫抖起來。維爾沒辦法,只得把土瓜的一頭搭在案板上,右手僅僅起到支撐的作用。
現在的感覺就好多了,維爾托克捏著木片小刀,小心地削著泥瓜皮。木片輕薄的刀口刮擦泥瓜褐綠色的粗糙表皮,每次微小顫動都通過纖細修長的手指傳遞到維爾的腦海深處。漸漸的,木片小刀仿佛和他的血肉相連,成為手指的延伸。這種觸感奇妙之極,他不由得沉浸其中,專心致志地去感受從指尖到皮膚,從皮膚到筋腱,從筋腱到肌肉,從肌肉到關節的每一絲細微變化。
這種變化一直蔓延到肘部關節,就像遇到了屏障,再也無法寸進。維爾托克試著掌控這種由觸感帶來的變化,手臂向前推動,手腕輕輕一轉,木片小刀就順著泥瓜表面滑下去,削去一層薄薄的瓜皮,露出淺棕色的瓜肉。
連續削了四只大泥瓜,維爾托克下刀的動作變得愈發熟練,充滿了行云流水般的韻律感,只五、六刀就能把一個泥瓜處理干凈,前后都用不到4秒。
大概就一頓飯的工夫,整整一框泥瓜已經被維爾削的一個不剩,他捏著木片小刀,嘆了口氣,意猶未盡地問道:“還有嗎?”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廚娘莎拉和一群幫傭都愣愣地看著他,臉上都是一副見鬼的表情。莎拉聽到維爾的提問,便丟下砍了一半的肉骨頭,走過來,撿起一片薄薄的瓜皮,不敢置信地問道:“維爾,你以前是專門削瓜皮的?”
“我記不得了,可能削過吧?”維爾一臉迷惑的表情,不確定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