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除此之外,我愿意把家中存糧捐出一半,用以資助軍糧。”
“再再之外,我愿意捐出家中所有情報網,其中包含家中對于草原的地圖。”
“甚至于,我愿意回家就把當地百姓欠我們蘇家的借據全部燒掉,就此免除。”
蘇陽稚嫩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帳。
隨著蘇陽的每一句話說出,柴邵的嘴巴都會大一分。
最后一句話說出時,柴邵,大帳內的貴人,手持弩機的士兵,集體都被震的頭暈眼花。
最后一句話的分量就相當于蘇陽給一個小區的人免了房貸、車貸,還了螞蟻花唄,螞蟻借唄等。
那是一筆何等巨大的開銷。
“為了國家崛起,為了帝國興盛,我認為我不能當國家的蛀蟲,我應該盡綿薄之力。”
蘇陽稚嫩的聲音慷鏘有力,原本瞄準他的弩機已經被放下,他身后的那個士兵手開始顫抖起來。
唯有生在這個時代的人,才能明白蘇陽說的話代表著什么。
瘋了。
來自華氏城的新任蘇家家主瘋了。
這是大帳內所有人的想法。
這個想法不止是貴人們,就連柴邵都是這么一個想法。
柴邵張了三次嘴,第四次才說出話:“蘇陽是吧,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你可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你...你可敢為自己所說的話,立下軍令狀。”
柴邵強忍著激動和恐懼,一字一句的道,縱橫天下的大將軍殺氣也隨著他的話迸發出來。
蘇陽蔑視的瞥一眼柴邵,又用鄙視的眼神掃過大帳內的貴人們。
“當然知道,我可以立下軍令狀,我所說的,如果我沒有兌現,大將軍可誅殺我蘇家全族,可強行在華氏城兌現。”
蘇陽直白的話讓所有人再次震動。
坐在首位的中年人終于做不住了,聲音沙啞的道:“蘇陽,你現在收回去,道個歉,念在你年幼無知,大家可以當做笑話。”
中年人攥緊了拳頭,只有達到他們這個級別的人才知道蘇陽到底允諾出去了多少。
才能知道最后一句話的價值。
蘇陽收斂起眼神中的蔑視,恭敬的對中年人行禮。
“張叔父,蘇陽雖年幼,尚未及冠,可終究是蘇家家主,自然一諾千金。”
“相反,蘇陽還要勸在做的各位,和我做同樣的事情,免除百姓在各家的借貸。”
中年人張魁攥緊了自己的拳頭,被氣笑了,還勸他。
“蘇陽,華氏城兩萬余百姓,你蘇家扎根那里百年,這百年間,向你們借貸的百姓已經高達八千余人,有些人還了幾代人都沒還完,這筆錢,是你們蘇家的最大進項。”
“除此之外,這也是你們蘇家在華氏城作威作福的根基。”
張奎想著蘇陽死去的老爹曾經和自己一起在高句麗戰場上拼命的交情,盡可能的勸道。
“我知道。”
“并且我清楚的知道,華氏城兩萬余百姓,就沒有一家一戶是沒有借過錢的。”
“金錢,糧食,衣服等等,或多或少都借過。”
“借的多的,已經還了五代人,借的少的,也還得還兩三年,還得是年景好的時候。”
“折算成貨幣,得價值幾萬萬錢吧。”
蘇陽笑著說著恐怖的事實。
你以為我為什么可以要挾縣令,為何華氏縣的縣令聽我的,為何百姓有事找我們蘇家解決。
原因就在這里,我蘇家,從來沒催過賬啊。
柴邵眼中閃過陰霾。
張奎確定了,蘇陽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