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德帶領著郝仁一行離開這間陰森森的宴會廳,從一條隱秘的螺旋坡道前往當初舉行儀式的地方。在離開那間大廳之后,郝仁看著克洛德身上的枷鎖:“說真的,你確實要戴著這套東西一塊行動么?這可不適合作戰。”
克洛德抬抬自己的雙手,他身上的大部分鎖鏈都已經去除,唯有兩條手臂上還纏繞著沉重的符文枷鎖:“直到現在我還有股沖動,想要殺死你們每一個人,我之所以能抑制這種沖動完全是因為它現在的影響稍微減小了一點。這些符文讓我的魔力不斷流逝,而只有當我處在相當程度的虛弱狀態下,我腦海里那東西才能稍微平靜下來。我猜那東西是依靠魔力或者宿主的……活力來運作的。”
“你之前可是個危險分子,魔力比其他人都強,拉尼娜因此才給你用上這套特殊裝置,看來正是這樣才歪打正著地驅散了你腦海里的那玩意兒,”伊扎克斯嘿嘿一笑,“嘿——但這法子可不長久。”
“但愿我們能在儀祭大廳徹底終結這個爛攤子,”郝仁嘆著氣,看到走在身后的圖坦因時突然想起件事,“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來,貝多利斯是在出事之前把薇薇安的血晶石交給你們的?”
他提醒了所有人,他和他的小伙伴們被卷進這件事的開端便是那枚血晶石——白火冒死突圍并把它交給薇薇安,這才引發了后續的一系列事件。
貝多利斯在和其他圣人舉行“儀式”之前就已經預感到今天的一切?
那他為什么沒有阻止自己的同伴,而是一同舉行了那場儀式?
“每一個圣人都掌握著特殊的力量,貝多利斯圣者時候可以看到未來,很凌亂,很隱晦,但他確有預感,”圖坦因輕聲嘆息,“然而他的能力還不足以改變命運。我相信他提前預感到了這場災難,但他并不知道問題會出在那場儀式上——大概他甚至覺得儀式就是避免災難的關鍵。不管怎么說,事情發生了,而他則盡己所能留下一線希望,我們不能要求更多。”
通往儀祭大廳的密道很長,就仿佛沒有盡頭一樣在黑暗中向前延伸著,由于某種空間上的扭曲,郝仁走在密道中的時候甚至有點不敢確定自己是在向上還是向下移動。由于無聊,他繼續詢問克洛德一些問題:“你在看到薇薇安的時候表現出極強的攻擊傾向,但我們抓到的其他教團獵魔人都沒這個情況。”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克洛德老老實實地搖頭,“我知道‘招來紅月的女伯爵’,但我對她沒有額外的仇恨……獵殺本能的沖動除外。今天是我第一次見到這位傳奇吸血鬼,但剛一見面,我就覺得自己必須殺死她不可,這是一種使命,一種……比獵殺本能還要可怕的沖動。它完全占據了我的整個思想,講真的,我不想再體驗第二次了,有生以來我第一次感覺自己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那是一種可怕的體驗。”
“你與其他教團戰士最大的區別就是你常年守候在圣人們身邊,而且是唯一一個能直接和第一圣人對話的獵魔人,”薇薇安淡淡地說道,“呆在那種人物身邊,這就足以讓你與眾不同,你可能會因此變得更容易受到精神攻擊的影響,也可能和圣人們的心智產生同步,當他們在儀式中受到沖擊,你也受了‘暗傷’。話說你還記著自己為什么要一個人跑到前線么?你是第一圣人的侍從官,按理說你根本沒有必要親上前線,理論上你應該留在這里,成為那些行尸走肉的一員才對。”
克洛德搖搖頭:“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自己被一股‘凈化異端’的沖動所控制,這種沖動越來越強烈,大概它就是驅使我離開高塔的原因。”
“總之你對薇薇安表現出的額外攻擊傾向是個危險癥狀,本機建議你在這次事件結束之后配合我們進行一些……醫學上的檢查,”數據終端突然從郝仁兜里鉆了出來,“我們與各種能夠影響心智的超級生命打過交道,如果你不想自己的腦子里留下點什么意外驚喜,最好是做一次全面體檢。”
克洛德看到數據終端之后大吃一驚:“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