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閑欲言又止,最終只應了聲“好”。
嚴優見狀,正色說:“潘子,你、我還有小楊,我們三個都是從總部調過來的,多少年的交情了,不要因為我當了領導就有所顧忌,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其實也沒什么,我只是不太明白,既然要搜捕,私下進行不是更好嗎?提前公布我們的行動,不正好給了對方逃跑的機會嗎?”
潘閑拉開車門,鉆進駕駛座,片刻后推開門,從車里鉆出。
抵達回收局的職工宿舍,兩人朝楊新君的房間走去。
嚴優說:“我倒希望他們抓住這個機會,省得我們耗費精力大肆搜捕。”
見潘閑疑惑,他補充道:“想想我們為什么來找這個宅男。”
“阿嚏!”
楊新君揉揉鼻子,抱著少女漫畫在床上扭來扭去,時不時抹一把口水,嘿嘿嘿地笑。
“叮咚!”
“誰啊!”
“我,嚴優。”
“等會兒啊,我在廁所!”
他觸電般彈起,連忙將散落一地的漫畫扔回床上,拉起被子蓋住,抱起沙發上的各種cos服和周邊,一股腦全部塞衣柜里。
“掉坑里了嗎?這么久?”
“來了來了!”
楊新君一個箭步沖到門口,氣喘吁吁地拉開門。
潘閑一臉狐疑地盯著他:“上個廁所累成這樣?”
“啊,便秘,便秘很辛苦的。隊長,這么晚了,還有任務?”
“沒有任務,我只是來交待一些事。進去坐著聊吧。”
楊新君摸著下巴,在房間里來回踱步。
“隊長的意思是,在我標記的人里,有守門人和許興國的同伙?”
嚴優說:“這只是我的推測,不,準確地說,是直覺。這兩人的資料你們都看過,守門人是先知的得力干將,掌管著奇異門其中的一扇,長期活躍于中東一帶。
而許興國,這人在華北犯下滔天罪行,三年前被我就地正法——我以為就地正法了,但他顯然留了一手,死而復生后又到海外辦了幾件大案,之后便銷聲匿跡了一段時間。
一個是恐怖組織的核心人物,一個是流亡多年的A級逃犯,這樣的兩個人,此前從未踏足過安城,卻將第一次碰頭選在人群最密集的城南公園,這不合情理。”
潘閑若有所悟:“所以你認為,選在城南公園碰頭的不是他倆,而是另有其人。”
楊新君卻說:“那不一定,有句話叫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再說了,人群密集對他們只是心理上的威懾,對我們才是實質上的不利,我倒覺得,城南公園是相當聰明的選擇。”
“不,心理的失衡往往會令人做出非理智的判斷,尤其是罪犯,他們謹小慎微慣了,會不自覺放大對自己不利的因素,并盡可能避開——你能不能坐下,走來走去的晃得我頭疼。”
“哦,好。”
等楊新君老老實實坐好,嚴優繼續說:“我們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但無論目的是什么,實現它總要滿足三個條件:天時、地利、人和。
這兩人冒險而來,事先肯定經過詳細的籌劃,天時地利不該是問題,按理講,碰頭之后就該立即行動,可他們并沒有這么做,就連開門也只是為了逃命。
所以我想,應該是缺少某個必要條件,導致他們無法行動,而這個條件,最可能的就是人,而且這個人,很可能是感知類的能力者,甚至有可能,是本地人。”
潘閑將嚴優的邏輯順著理一遍:“所以是這個本地人選擇了城南公園,他或許就住在公園附近,事發時或許就在現場,只是沒來得及露面,或者說,出于某種原因沒有露面。”
嚴優點點頭:“我已經以排查隱患為由封鎖了城市,普通人是出不了城的,如果標記的人中有人離城,那他極可能就是我們的目標人物。”
楊新君說:“如果沒有呢?”
“那就難了。”
三人都沉默下來。
守門人的能力是跳躍,擅長隔離的程曉龍倒是克制他,但如果定不了位,誰也拿他沒辦法。
嚴優嘆口氣:“希望我的直覺是準確的,不然,只能找她幫忙了。”
潘閑和楊新君對視一眼,很知趣地沒有接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