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糧食運不進去,不是還有蜀郡成都之糧?買些蜀郡稻麥,貴些就貴些了。”
“家主,正要說到此事,家中老太爺飛鴿傳書,蜀郡今年,糧食一律統籌調往咸陽,做為軍糧概不售賣,蜀郡是有糧,只是不會賣給我蒲家啊!”
蒲老心中,現在的蒲清,應該多少有些慌亂了吧,丹砂和糧食,正是蒲家的命脈,宰相這一下打擊,看的很準。
沒想到蒲清聽見連續噩耗,只是眉頭皺了一下,表情沒有絲毫的慌張,此女不過幾日不見,好像氣勢又沉穩了許多,難道有了什么倚仗?
蒲老心中正在思索,蒲清不再理會巴郡的事情,而是把目光,看向了隴北牧場的大掌柜蒲彪。
此人是蒲清的心腹,隴北牧場,寡婦清力挽狂瀾,殺到了烏氏倮的領地,在肉類供給這塊肥肉上,硬生生的分了一杯羹,此舉一直被認為是寡婦清的得意之作。
“彪叔,牧場有了什么事情?叔不是在咸陽休養的?是畜牲又傳瘟了?”
聽見蒲清詢問,那個叫彪叔的男子,苦笑了一聲。
“這倒不是,只是掌柜的,咸陽城,整個關中,烏氏倮的牛羊肉,忽然虧本降了一半的價格售賣,咱們的肉鋪,肉一下子就賣不動了。”
“今日隴北那里信鴿發來消息,還在問要不要繼續殺羊,眼看寒冬到來,草料不夠,不殺羊,今年要餓死不少,殺了羊,又怕賣不出去,賣肉的錢,本來是貼補石涅礦的,眼看直道在修,咱們石涅賣出來,馬上就能大賺一筆,要是付不清礦奴的工銀和轉運之資,前面的心血就都白費了。”
相比巴郡道路斷絕,蒲彪的消息,更讓蒲清揪心,石涅和牧場,都是她主導的事務,要是兩件事情都虧狠了巴郡那些族中長輩,說不定就要動她家主的位置。
“家主,要不,找烏氏倮談一下,他這樣也是虧本,如此行止,不是商賈之道,談一談,說和為好,和氣生財嘛。”
蒲老在一邊裝作公允的說話,蒲清眸子中,卻是閃過一道寒芒。
“蒲老,他敢如此,就是盯著咱們發難的,怎么可能現在和我說和,他要什么,我心中有數,雙管齊下,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只是我蒲清雖然是女流之輩,也不是任他欺辱的!”
不知道為什么,現在蒲清心中,忽然閃過一個秦風的身形,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知不覺間,可能是因為秦風的無所不知,可能是因為嬴政昨日說的一番話,總之,蒲清最大的倚仗,已經變成了大風山那個架拐之人。
蒲老被蒲清搶白,只是嘴角一翹,暗中思量,此女此次,怎么也逃不過李大人和趙大人的手心了。
沒想到蒲清深深吸了口氣,目視隴北蒲彪。
“隴北石涅礦,還能堅持幾日?”
“十五日總是能撐住的,咬咬牙,二十日也是無妨,其實官家是現在運走了石涅,沒有結算銀錢,否則哪里會捉襟見肘?聽說東西都是大風山要,他們有錢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