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音樓暫時成為了一個被慕重華遺忘的玩偶,因此她也沒有繼續待在慕家的必要,第二天她就收拾東西從慕家搬了出去。
鹿音樓以前租的房子被她退掉了,她只能帶著行李回到了她遠在濱海小鎮的奶奶家。
寧弦竹今年已經有七十五歲高齡,除了耳朵不好使之外,她身體格外健康性格也很樂觀,每天堅持早上六點出門去小鎮的早市上買菜,晚上還會約幾個老姐妹一塊去公園里跳廣場舞。
鹿音樓拎著笨重的行李,來到了一處獨門獨院的兩層小洋樓前。
這是她充滿了童年時期的回憶的地方,等她去市里讀書之后她父親就把以前的土坯平房翻新蓋成了現在氣派的小洋房,可惜如今這么大的房子大多數都是由寧弦竹一個人住著。
鹿音樓拿著鑰匙打開院子里的古銅大門,她推門進去,厚重的銅門發出沉重的、難聽的聲響,頭發花白、佝僂著身子的寧弦竹半晌從屋子里探出了身子:“音樓回來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鹿音樓瞬間有些想要落淚,她忍著眼淚笑著回道:“奶奶,我回來看您了。”
寧弦竹歡喜的把她帶進了屋里,在廚房里忙前忙后的要給她燉排骨吃。
屋內的格局未變,所有的家具和裝飾都是當初她父親親自挑選的,寧弦竹有時候會自己親手縫制做些枕巾、沙發墊之類的,房間被收拾的十分干凈。
鹿音樓坐在餐桌上,她好幾次想進廚房幫忙又被寧弦竹趕了出來,對方嘴里大聲念叨著:“這又是油又是火的,可別燙到我寶貝孫女如花似玉的臉。”
鹿音樓想笑又十分無奈,只能拿了碗筷像小時候那樣坐在飯廳等著開飯。
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排骨玉米湯被寧弦竹端上了桌,鹿音樓站起來給寧弦竹盛了滿滿一碗米飯,兩人面對面坐了下來。
寧弦竹夾了一大塊排骨放到了鹿音樓的碗里,她笑瞇瞇的慈藹道:“你不是最愛吃排骨嗎?以前總是吵著要你爸做給你吃。”
鹿音樓盯著碗里香氣撲鼻的排骨,她雙眼犯酸,突然想起在那件事發生之前,她的父親鹿濤正打算像平常一樣下班后給她送她最愛吃的糖醋排骨過來。
可惜等他拎著保溫桶推開門的時候就聽到了女兒凄慘絕望的呼救聲,客廳內如此刺激的一幕映入眼簾,讓這個向來沉默溫和的男人徹底暴怒失控。
手里的保溫桶登時被摔了個粉碎,他大步走近抄起一旁的花瓶就朝著客廳里那個反應不及的男人的腦袋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鹿音樓被飛濺的瓷片劃傷了胳膊,猥瑣男人身上惡臭的體味、排骨的香氣、濃重刺鼻的血腥味充溢在她的鼻間,她嘗到自己眼淚的咸味,還有嘴唇傷口的鐵銹味。
她感覺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虛弱的軟倒在了一旁,她被剛才的兩聲脆響嚇得屏住呼吸正要摘下被自己哭濕的眼罩,鹿濤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別看。”鹿濤的聲音依舊很溫柔,他蹲下身用外套蓋住了鹿音樓裸露的身子,然后顫抖著用力的摟住了她:“不要害怕,爸爸來了,爸爸會保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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