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喬年極其低調的回到星河的第五天,a市一家房地產公司因一起勞動糾紛案上了新聞頭條。
一位工人在建筑工地工作時房屋出現了坍塌事故,該員工當場墜亡,而這處居民樓的地產商正好在宋杰名下。
宋杰本來已經私底下和那位工人的家屬協商好了,打算賠點錢就拉倒,結果這件事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走漏了風聲,被捅到公眾眼皮子底下去了。
出現這樣的丑聞對于房地產商來說無異于是致命性打擊,現在不少網友和業主都開始質疑、擔憂他們公司的工程是否存在偷工減料的行為,而且質量驗收部門的人已經往各個施工地段轉悠好幾趟了。
宋杰這兩天忙著應付媒體和記者的采訪、給上面過來檢查的人輪番端茶倒水請客,累的他嘴上連著長了好幾個火泡。
剛結束了一場酒局,慕向南今晚也來了,他給宋杰遞了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的回到貴賓休息室里。
“這件事有點邪乎。”慕向南坐在沙發上叼著雪茄猛抽了好幾口,細看之下神情有絲惶恐和緊張。
宋杰剛才沒少喝,胃現在火燒火燎的,他坐立難安,湊近了問道:“怎么說?”
“明明你私下里已經處理好了,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被媒體給曝出來了。”慕向南說:“我覺得你是被人給盯上了。”
“放眼整個a市我得罪過誰?”宋杰焦急道,片刻后他臉色一白,“難不成是你大侄子回來了?”
慕向南突然惱火的抬手用力錘了一下面前的雕花茶幾,罵道:“那幫廢物點心,拿著槍追了兩回愣是沒把尸體給我帶回來!”
“你的意思是慕喬年可能沒死?”宋杰震驚片刻,又困惑道:“沒死怎么不回星河,也沒見沈長安那里有什么動靜啊?”
慕向南神色凝重:“就算沒死,恐怕也傷的不輕,保不齊還得休養一些時日,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宋杰聞言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慕喬年遭刺殺墜海失蹤那件事又不是他計劃的,他最多是幫忙把槍支和刀帶上了游輪而已,就算是慕喬年回來了,憑什么第一個拿他殺雞儆猴?
當初慕向南和他商量好的是,等慕喬年死了,星河群龍無首,到時候他作為董事會的一員先站了隊,等慕向南洗牌星河之后,他也方便撈不少好處。
可誰料到慕喬年這小子留了后手,沈長安作為他的助理權限很高,硬是壓下了所有消息沒讓他失蹤的事露出半點風聲。
星河上下大部分員工還以為他們的首席只是去美國出差了而已,除了董事會幾個少數知道內部消息的人在蠢蠢欲動。
宋杰現在有些后悔,難不成他真的看走了眼站錯了隊,這慕向南無論是眼界和能力,都遠遠比不上比他小了將近一輪的慕喬年。
“既然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你只能陪著我一條路走到黑。”慕向南叼著雪茄提醒道:“下下周董事會關于首席執行官的革職表決大會,宋老弟,你知道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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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音樓的腳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能開車和長時間站立之外,正常走路已經沒什么問題。
但寧弦竹還是不放心,讓她再去醫院做一次復查。
鹿音樓本來打算打個車去謝云靈她們家的醫院,但寧弦竹前些天把鹿音樓受傷的事旁敲側擊的告訴了她平日里來往的姐妹也就是宋文宇的奶奶,最后傳到了宋文宇的耳朵里。
鹿音樓打開房門看見宋文宇坐在她家客廳沙發上時,她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寧弦竹正殷勤的給宋文宇遞水果,宋文宇手里又是橘子又是蘋果的,他忙道:“奶奶您別忙活了,我送音樓去醫院也是順路的事,談不上麻煩。”
寧弦竹對宋文宇很是滿意,笑瞇瞇的說:“下次有機會來我們家吃飯,你奶奶說你很愛吃糖醋里脊,正好我們家音樓的拿手菜就是糖醋里脊。”
宋文宇聞言笑著應下,他咬了一口蘋果,然后眸帶揶揄的望向旁邊站著的鹿音樓。
鹿音樓頓時尷尬的想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