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知氣得臉更白了,急忙從那女生手里把自己的藥給奪回來。
可那女生不放手,硬是要和于知拉扯,僵持了幾秒鐘后,女生猛地一推,把于知給推開了。
與此同時,那瓶藥也被甩了出去。
藥瓶在地面上滾了幾圈兒,最終停在了一個男生的鞋邊。
盛延的眼神很冷,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后,他彎下身子,把腳邊的那瓶藥給撿起來。
盛延拿著那瓶藥,在自己的褲子上蹭了兩下,弄掉藥瓶上面的灰塵,“于知,過來。”
于知聽見了盛延喊她的名字,差點兒就忍不住了,想要大哭出聲。
可她記著盛延和她玩的小游戲,不能哭,她不能哭……
見于知傻乎乎地站在那兒,盛延走了過去,把那瓶藥塞回她手里,“拿好了。”
緊接著,盛延轉而望向那個女生,十分冷漠地開口:“你爸媽把你生下來,是不是沒有教過你做人?”
“精神病患者怎么了?她是捅了你還是怎么著?如果沒有的話,你憑什么瞧不起她?”
“她一沒殺人放火,二沒危害社會,學習還比你優秀,你憑什么不尊重她?難道精神病患者就不配得到尊重嗎?”
“還是說,你他媽讀了十幾年的書,都是喂狗的?尊重人不會嗎?不知道這個社會人人平等嗎?有病怎么了?有病就該叫人瞧不起嗎?”
“是人都會生病,你他媽從小到大沒生過病啊?患有精神病的人就該有錯?你他媽是活在封建社會呢?”
盛延頓了下,又說:“哦不,老子說錯了,是封建社會都他媽沒你思想偏見。”
盛延說的每一句話,不僅打擊了那個女生,還狠狠地打擊了其他人。
是啊……
于知從來都沒有傷害別人的事情,可他們現在卻這么對她……
此時,教室里死一片的沉默。
每個人心里都開始愧疚了。
尤其是被盛延罵了的那個女生,不僅臉色難看,還低下了頭,不敢面對了。
盛延冷笑了聲:“真他媽是一幫冷漠的人,這個社會要是有你們撐著,遲早會沒了。”
說著,盛延拿自己那件校服,兜住于知的腦袋,帶著她離開了。
蔣時洲也跟著走了。
離開教學樓,盛延把于知帶到了那片梧桐樹林,按著她的身子,讓她在長椅上坐下。
于知依舊緊緊拿著那瓶藥,她看著那藥瓶瓶身上的標簽,發了一會兒呆。
盛延守在她旁邊,沒有打擾她。
蔣時洲遠遠地看著那邊的一男一女,十分識相的沒有過去打擾。
于知抽回了思緒,抬頭偷看了眼身邊的盛延,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盛延,謝謝你。”
盛延薄唇漾出了聲輕笑,很有眼力見兒地轉移了話題:“謝什么?來,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哭?哭了你就輸了啊。”
盛延抬手捏了下于知的臉,只是發現她的眼眶泛著紅,但卻沒有哭。
“行,沒哭就好。”
于知有些不適應,很快就弄掉了盛延的手,不讓他碰自己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