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時洲仿佛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就你這樣的?又兇又野蠻,誰會喜歡你啊?”
周灣:“……”
媽的,她想掐死蔣時洲這貨!
周灣被氣得徹底沒胃口了,直接沖著蔣時洲翻了一個大白眼。
“不吃了!”周灣沒好氣地罵著:“蔣時洲,我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干才會來陪你吃飯!”
丟下了這么一句話,周灣甩著臭臉色,氣沖沖地離開了。
蔣時洲:“……”
——
盛延輕車熟路地打了輛車,帶著于知來到了醫院,找到了那位心理醫生。
這次不再用催眠的方法治療了。
心理醫生點燃了一支熏香,放置在于知身邊,并讓于知坐了下來。
于知緊張地看了一眼那支熏香,又忍不住看了下站在她身旁的盛延。
她心里莫名有些抗拒這樣子的治療。
盛延不著痕跡地牽住了她的小手,安撫著她:“放心吧,我會陪著你的,乖。”
于知糾結了一下,還是在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直勾勾地面對著心理醫生。
醫生看得出于知現在很緊張,溫和地笑了下:“于知,你不用緊張,把這次治療當作是和我正常聊天就行了。”
即使醫生都這樣說了,可于知還是忍不住緊張,她怕對方會問到不好的事情。
而且,她也不想和醫生聊天。
盡管于知現在的病情很穩定,但她心里的恐懼還是沒有消除,并不算完全的康復。
接下來,該進入正題了。
醫生拿著本子和筆,挑了上面的幾個問題提問于知,同時還要記錄她表現出來的反應。
醫生沒有直接就拿高玉蘭的事情問她,而是轉彎抹角地提問:“于知,你覺得現在最讓你恐懼的東西是什么?”
于知沉默地低著腦袋,雙手攥得泛白,根本就不敢直面心理醫生。
盛延見狀,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部,以此來安慰她讓她不要怕。
于知糾結了大概一分鐘這樣子,終于鼓足勇氣開口說話了:“媽……媽。”
醫生一邊聽著一邊拿筆在本子上記錄下來:“如果你媽媽很溫柔對你很好,你會喜歡她嗎?”
醫生口中的好是指真正意義上的那種好,而不是虛偽假裝出來的“好”。
于知下意識就把母親這個角色代入到了高玉蘭身上,于是,她很果斷地拒絕了。
“不會!”
高玉蘭就是那樣的人,表面上時而溫柔正常,時而癲狂暴躁,活脫脫的精神分裂患者。
當然,如果高玉蘭真的沒有潛在的精神疾病的話,這不排除她是在裝。
但高玉蘭喜歡虐待折磨于知,這一點兒是毋庸置疑的。
于知腦海里想起高玉蘭很溫柔的樣子,一下子又變成了那個可怕的模樣。
她控制不住地身子打了個機靈,臉色蒼白下來,像是精神狀況又開始不穩定了。
盛延擔心于知會發病,心不自覺地高懸了起來。
他注意到了于知一直在攥自己手的小動作,生怕她會自殘。
于是,盛延伸手牽住了于知的手,十指緊緊扣在一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