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午我著急上山去找我爸我媽,五嬸非得拽著我不讓我走,沒辦法我扒拉一下,沒推你。”
徐瑾萍把小外甥交給了大堂姐,轉身看著趙春玲,臉色平靜。
“剛才是你說那個什么大姨夫家的保姆多么多么好,非得讓我去。我說我們家的日子也沒過不下去,不給人當老媽子,你抬手就要打我。
五嬸,別說我沒做錯什么,就算我做錯了事,也有我爸我媽教訓,還用不著你吧?
從小到大,我爸我媽都沒舍得動我一指頭,你憑什么打我?”
“身上這衣服是你家拿來的對吧?行啊,我這就還給你,以前拿來那些,以后我都還你新的。
我爸欠你家錢么?要是欠的話,我寫欠條,秋天一起還給你,這樣總行了吧?”徐瑾萍氣急了,伸手就要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
“哎呀,萍子你這是干啥呢?混蛋孩子凈胡鬧。”徐志琴一見事情不對,急忙上前來抓住了侄女的手。
這大夏天穿的都單薄,半袖里頭就一件小背心兒,就算全都是親人也不行啊。
再說真要讓侄女當著大家伙兒就把衣服脫下來扔給趙春玲啊,那不是明晃晃打人家臉了么?
“老姑,你別攔著我,不就是一件舊衣服么?我還給她。
三房欠他們的我也都還,省的以后他們還對我們家的事指手畫腳,好像她當家做主似的。
我就納悶兒了,我奶還在,我爸我媽好好兒的,她憑什么就來做我的主?
哦,她讓我干什么我就得干什么?她讓我不念書了我就得乖乖兒的去當老媽子?憑啥?”
重生回來,徐瑾萍一直就在勸自己,上輩子的那些恩怨都先放一放,畢竟有些事情現在還沒發生。
她出車禍的主要原因是那工程車超速,不是嬸子大娘開車撞的她,不能全都記到她們頭上,也不應該對她們有什么怨氣。
所以徐瑾萍始終壓著心口那股郁氣,不希望把老太太的生日給攪合了。
可趙春玲母女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就算再瞧不起人,也不用當著面貶低羞辱吧?真以為她是好性子,隨便拿捏啊?
“我就做主了還能怎么地?我那還不是為了你們家好?咋地,窮不讓人說是吧?
沒本事就別起高調,外頭欠著一屁股饑荒,還得打腫臉充胖子非得供孩子讀書,我看不慣就不能說啊?
我讓你去掙錢幫著家里就有錯兒了?不識好歹的玩意兒,老徐家怎么就出來你這么個不懂事的?”
趙春玲氣的臉色漲紅,也顧不上身份了,就這么跟侄女吵起來。
老太太過生日,侄女和嬸子吵吵起來能像話么?屋里屋外這么多人呢,各自反應過來,趕忙就上前來勸。
“小萍子,你給我閉嘴,別說了,那是你五嬸,你的長輩,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么?”大伯母周秀芬第一個開口,先訓侄女。
“就是,你這丫頭片子越來越不懂事了,你五嬸那不都是為了你好啊?
丫頭片子賠錢貨,念再多書有什么用,早晚還不是嫁到別人家去?都便宜了外人,還不如早點兒下來干活掙錢,多貼補家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