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表叔的臉頓時垮下來，笑容也變成了苦笑，對莫如玥哀求道：“秦家的，這事兒確實是咱們姑侄做得不地道，但是老太太是無辜的不是，好歹她醒來第一句話還知道感恩地謝了你，就是不看僧面，咱們看看她的佛面，就救救她吧？”
“我那侄兒其實也不是不孝，他娘這個病發作起來很嚇人的，又折磨了老太太很久了，這些年為了給他娘治病，也是東奔西走看了不少醫生，也花了不少的銀子，好不容易在你這兒才看到一點點起色，哎，你就幫幫忙吧。”
莫如玥聽他說話的時候，一直都在仔細觀察著他的微表情，有幾處是緊張地快速眨眼，還有斜著看向右下方，說明他的話里也有編造的成分，但真話也應該有個五六分。
她想起老太太剛醒時就拉著她的手道謝的樣子，在她救治她的時候老人就醒來過一次，很快又昏迷了，原本她以為這個過程老太太不會記得的，沒想到她還真記住了。
莫如玥雖然不是個會主動幫助人的性格，但是看在那個老人還懂感恩的份兒上，就決定再救她一次。
“我可以給你個方子，還有幾副藥，只是我還有個要求。”
她剛應允下來，不等六表叔露出欣喜的表情，就立刻又補充了一句。
“秦家的，你有什么條件盡管說！咱們只要是能做到的，絕對不會眨一下眼！”
六表叔聽了之后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他就怕莫如玥不提條件，提了條件大家還可以商量著來嘛，再說他也是有私心的。
“我這個方子每日晚飯后服用一副藥即可，如是堅持每日服用，禁忌辛辣海鮮，不能沾煙酒，慢則半年，快則三個月，就能有明顯的好轉。三個月后，要帶老太太過來復診一次，半年后再復診一次。”
“我的方子不能一直用，之后必須經過調整，否則就不是治病的良藥，而是致命的毒藥了。”
莫如玥說到這兒停下來，意味深長地看了六表叔一眼。
“哦，我還當是什么條件呢，這是應該的，就是去鎮上醫館找大夫，人家也是要定期復診的，咱們既然是找到你來治病，這復診不是應該的嘛。”
六表叔說完，又忍不住搓著手說：“另外，秦家的，六表叔還有件事兒要求你，就是……”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莫如玥毫不客氣地給打斷了。
“您一次求我一件事兒就行了，多了我也幫不過來，就看您自己掂量著，要求哪件事吧。”
她這句話把六表叔噎得一窒，后面的話就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他原本還想求莫如玥也給自己看看病的，他的病也有年頭了，雖然不至于要命，但是也很棘手，同時更難啟齒。
只是看莫如玥現在的態度，她似乎已經猜到了他想求的是什么，就直接用只幫一件事的借口將他的嘴給堵上了。
他本就是借著給自家親戚求藥的理由找上門的，如今讓他改口是給他治病，不用給他親戚救命的藥了，這不等于是讓他自扇耳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