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微微一瞇,一抹寒光一閃而沒。
最好不要讓她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否則,她不介意讓他們再好好的“痛”一次。
“什么?那個賤人回來了?到底怎么回事兒。”
秦氏一聽二兒媳婦傳回來的消息,手里得煙袋鍋頓時就掉在炕上,崩出來的煙葉和火星落在炕上,把鋪好的竹席都給燙出幾個洞來。
她慌忙用手去拍,又把自己燙得齜牙咧嘴的,忍不住就咒罵起站在一旁的兒媳起來。
“你是木頭樁子啊?就看不到我煙袋鍋掉床上了?還杵著干嘛!”
等二兒媳過來幫著拍煙灰,秦氏又嫌棄地將她推開,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笨手笨腳的,你男人呢?又上哪兒去了!一天天的,連自個兒男人都看不住,你還能干點兒什么。”
秦氏的二兒媳王氏原本是按照婆婆的吩咐去打探消息的,沒想到她帶了消息回來被罵,婆婆自己弄掉了煙袋鍋也要罵她,心里一陣委屈,又不敢頂撞秦氏。
如今家里的銀錢全都在秦氏手里掐著,以前她還能從秦氏手里拿到點兒銀錢,自從新宅和田地丟了之后,秦氏就連一個銅錢都摳得死死的,簡直是把讓她二房當成家賊在防了。
若是她再敢還嘴惹惱了秦氏,到時候二房大人還好說,兩個娃娃還要穿衣吃飯,清遠還要去念書,可都指著錢用呢!
秦氏眼見著竹席上被燙出的洞挽回不了了,索性就不再去管,而是將煙袋鍋在炕邊上敲敲,把里面的煙葉子都磕出來,又繼續問道:“到底怎么回事?給我把話說清楚了!”
王氏心里還委屈著,又不敢不回話,當下說道:“是村里人看到莫如玥趕著騾車,帶著寶寶們回來了,還拉了滿滿一車的東西,看樣子不像是被拘去問話,倒像是去玩去了!”
“現在村里人都議論紛紛的,誰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看來只有明兒個等他們進城打聽了,才能知道。”
今兒不是趕集的日子,雖說莫如玥是被縣太爺傳拘走的,但是秦家村的村民也不會一走幾十里路去看這個熱鬧,不過明天倒是個大集市,到時候一定會有很多人去趕集的。
“哼,老二還說什么去找秦神醫,結果人找到那兒去了?搶了家里的雞鴨和豬羔子,怕是又賣了錢買酒,醉死在哪兒了吧?你還不趕緊去把你男人找回來。”
王氏一愣:“可是,娘,我還得做晚飯呢,現在出去了,誰來做飯啊?”
秦氏眼一瞪,大聲嚷嚷著:“清菲不是人?都多大了還不會做飯,將來嫁到婆家去,還不被婆婆抄了掃帚給打出來!都是讓你給慣的!”
王氏轉身就往門外走,嘴唇咬緊緊的,都咬出深深的齒痕了。
原來大房一家還在的時候,這挨罵的事兒都是莫如玥和幾個娃娃扛著,她也沒少幸災樂禍的,如今刀子捅到自己身上了,才知道疼,才知道當初那娘兒幾個到底過的是什么日子。
“清菲,去廚房看著火,記得把菜炒了,飯再燜一會兒就能吃了。”
她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將身上的圍裙解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又朝自己的屋子里喊著。
以前秦清菲和秦清遠姐弟倆都有各自的屋子,如今兩個人擠在一間屋子里,都怕傳出去讓人說閑話,不得已就在她的屋子里拉了個簾子,算是把床給隔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