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還是一參試就被刷掉，如果沒有“那一位”的授意，又怎么會有人那么大膽子，一次次地冒著欺君殺頭的罪名，只為了給他一個教訓？
在認清了這個事實之后，杜仲恒大受打擊，將自己整整關在房間里三個月不曾出門，在那之后就再也不曾去參加過任何考試。
老御醫說到這兒，終于停下來，搖頭嘆了口氣，說：“這件事在宮里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以往宮里但凡是起了什么謠言，很快就被人壓下去了，可是這件事兒卻沒人管，反而放任著愈傳愈烈。”
“咱們心里都明鏡兒似的，知道這是……是天家特意默許了的，并非是空穴來風的謠言。”
“蕭娘子，老朽除了擔心那杜仲恒的脾氣恐怕回跟你犯沖之外，還有個最擔心的，你知道是什么嗎？”
老御醫話鋒一轉，反而跟莫如玥提了個問題。
“我想，您是擔心如果我給寶寶們找了這么一個啟蒙老師，將來會對男寶的科考不利？”
莫如玥那是何等的心思敏捷，一聽老御醫的問話，幾乎是想都不用想就得出了結論。
“沒錯，老朽擔心的就是這個。如今杜仲恒是被天家封殺的人，若是他來做寶寶們的啟蒙先生，將來不管是進了書院，還是參加考試，怕是還會被刁難，若是也一樣被封殺，那……”
老御醫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莫如玥很清楚他沒有說出口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誠然，若是由杜仲恒來給寶寶們做啟蒙先生的話，他的才學是絕對綽綽有余的，而且他不古板封建，反而還是很離經叛道的人，并不會把寶寶們都教成老古板，按說是最合適的。
但是將來如果有男寶想走仕途的話，是不可能不參加科舉考試的，當然這個就說遠了。
就說近的，在幾個月后寶寶們去鄰村上私塾的時候，若是那教書先生知道他們的啟蒙恩師居然會是杜仲恒，那還不得當場把他們攆出私塾去。
要怪只能怪杜仲恒將全天下的讀書人都給得罪了，從人人追捧的絕世大才子，變成人人唾罵的絕世大混賬，不過就只用了五年的時間。
這就叫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莫如玥第一次猶豫起來，她若是給自己找師父的話，二話不說就是杜仲恒，但是她不能擅自剝奪男寶們求學考試的機會。
老御醫看到了莫如玥眼中的動搖，便又繼續勸道：“秦娘子，我能明白你想給寶寶們找個好的啟蒙老師，又不想壓抑了他們原本的天性，變成只被禮教束縛的人。”
“只是杜仲恒其人現在說是天下公敵也不為過，你可要想好了，若是想要以后寶寶們參加科考走仕途，這個污點可絕對是致命的。”
莫如玥又沉吟片刻，才對老御醫說：“田老，您還是把那人的地址給我吧，我回家之后會先和寶寶們商量一下，然后再做決定。”
莫如玥既然已經這樣說了，老御醫也就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點頭道：“好，地址我寫給你，還有之前說過的信我也一并寫給你，若是最后你還是決定去找他的話，也不用再來找我跑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