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一看就是沒有什么反偵查經驗,才如此容易就露出了馬腳。
她也是很快就讓四人進入了自家的庭院。
同為女性,鄭芝對于她此時的心態也是有些了解,對著她開導道。
“你也莫要緊張。”
“我們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你只需要如實回答即可。”
“好的。”
陳弘毅先是環顧了一下四周,而后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吳蘭華,我看你院中放著不少桑蠶絲布,還有機杼一類的東西,你現在是靠織布維持生計嗎?”
“是的,大人。京都富貴之家都喜歡著絲衣,所以我的這些絲布的生意也還不錯。”
“那一匹布可以賣到多少錢?”
“莫約七錢銀子。”
“哦?挺不錯的呀,我一個月才五兩銀子。”
那吳蘭華也是局促的點了點頭,有些不知所措。
不只是她一頭霧水,一旁的眾人都是愣住了。
他們實在搞不明白,陳弘毅葫蘆里面到底賣的什么藥。
我們是來破案的,又不是來查戶口的。
你怎么盡問些細枝末節的生活問題呀?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相親的呢!
其實,他們并不知道,這也是審訊的一種技巧,在陳弘毅前世的警界中,叫做“曲線”審訊法。
通過稀疏平常的問話來放松嫌疑人的警惕,令其思維松弛,失去警覺性,可以在關鍵問題是獲取他們最真實的狀態。
又問了幾個問題,陳弘毅開始步入主題。
“你與死者張根生是什么關系?”
吳蘭華貝齒輕咬紅唇,搖了搖頭說道。
“我與張根生沒有任何關系。”
聽到這話,陳弘毅心中一喜。
她在說謊,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料,吳蘭華繼續說道。
“但是在半個月前,我與張根生還是情侶關系,甚至都已經回家訂親了,我的父母對她也非常滿意。”
說罷,吳蘭華也是不再平靜,她的神情變得落寞起來,在座的眾人也是感受到了她情緒的變化。
而吳蘭華并沒有再說下去,這可就急壞了眾人。
陳弘毅沒有辦法,也有唱起了白臉,他急切的問道。
“那你們兩個為什么又形同陌路了呢?”
“是感情遇到了什么問題嗎?”
此刻的陳弘毅已經化身為情感類節目的導師,開始對失戀女孩循循善誘……呸,循序漸進的開導起來。
“是不是他見異思遷,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別人?”陳弘毅試探性的問道。
誰知道他這話一說完,吳蘭華眼眶一紅,眼淚如同決堤之水,簌簌的哭了起來。
這下可是把陳弘毅弄得有些尷尬了,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別哭呀,咱們有話好好說。”
聽著他的溫聲細語,看著如同知心大哥哥一樣的陳弘毅,吳蘭華哭得更加兇了。
……
一刻鐘后。
吳蘭華仍在抽泣,眼角的淚痕未干,聲音都變得有些嘶啞。
陳弘毅看她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繼續問道。
“可以具體說說你和張根生的感情問題嗎?”
“這樣我們可以對案情有更加詳細的了解,說不定還能洗脫你的嫌疑。”
“嗯。”
吳蘭華點了點頭說道。
“如同你們說的一樣,我與張根生感情甚篤,一度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更是帶他見了家中長輩,我的父母對他也非常滿意。”
不過,就在半個月前。
那天晚上,我看著張郎好久都沒有回來,就去他的店鋪中尋他,
我碰巧發現,他與那位女生意伙伴舉止親昵。同為女子,我自然也是明白個中關系。
回來之后,我就當面與當面對質,他對此也是供認不諱,承認與婁曉娥有染。
民女羞憤難當,別與他毀了婚約,從此斷了來往。”
“哦,原來如此。”
陳弘毅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得起身問道。
“女生意伙伴?他的那位生意伙伴是不是叫做婁曉娥?”
“嗯。”
聽到這,陳弘毅心中已經有了盤算。
“我且問你,十一月二十五日當晚,你在何處?”
“那日王府有喜宴,民女在他家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