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云夢書院的門口,他摁了摁眉心,感覺一口氣沒有喘勻,像是隨時就要去西天取經了一樣。
也不知道父親是怎么想的,居然去讓自己去見那個五行缺心眼的木頭大哥。
回想起之前在家中景象,陳謹訥不悅之情更甚。
那陳弘毅終日在家白吃白喝,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
除與了自己的父親關系尚可外,對家中的其他人從來都是橫眉冷對。
哪怕是自己當初未曾來云夢書院求學時,與他日日在一起,一年到頭也說不上幾句話。
就在陳謹訥頭疼之時,一旁的錦衣少年拍了拍他的肩頭。
“謹訥,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
那錦衣少年卻是繼續笑著說道。
“你小子就別裝了吧,誰不知道明日有一場蘇山長赴劍南道就任觀察使的送別宴,你是不是正在構思詩詞,想要明日艷驚四座呀?”
“尉遲兄,你多慮了,我真的沒有想這個!”
看著眼前的尉遲文哲,陳謹訥有些百口莫辯。此刻,他也是記起來了,明日還有一場送別宴要去參加。
尉遲文哲,宣威將軍尉遲敬的兒子,也是陳謹訥在書院為數不多的可以稱得上朋友的同窗。
兩人其實無論從性格和背景,本來都不應該有任何交際。
但是陳言與宣威將軍關系匪淺,因為父輩的緣故,他們兩人也是相處的非常融洽。
看著不像說謊的陳謹訥,尉遲文哲也是擔憂的說道。
“謹訥兄,你還是好好準備吧,朱友正那群家伙都已經琢磨數日了,就想要博得那蘇子詹山長的歡心。”
要知道,山長是云夢書院不止是掌事之人,更是當世高品大儒,了。
若是自己這等與他們接了香火情,將來無論是文壇還是廟堂,都是大有裨益。
聽到這話,陳謹訥皺眉拂袖,有些不屑的說道。
“詩詞本是歌以詠懷之物,現在居然被那群趨炎附勢之徒拿去媚惑師長,可恥!可恨!”
“對呀,謹訥兄高風亮節,屬實不易!”
聽到這話,尉遲文哲都忍不住贊嘆道,還豎起來一個大拇指。
“尉遲兄客氣,那個……明日的送別宴的詩詞你寫好了嗎?要不把你的給我吧。”
尉遲文敬有些搞不懂了,他好奇的問道。
“陳兄,你不是說看不慣這種趨炎附勢的行為嗎?”
“是呀!我主要是怕你與那些人同流合污,所以才幫你獻上送別詩,自污名聲,保你清白!”
“……”
我謝謝你呀!我謝謝你全家!
謹訥,居然咱們關系好,但是你這也有點太不要b臉了吧!
典型的要當了**,還要立牌坊。
“那你為何自己不寫?”
“我在行的是策論,詩詞歌賦啥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
尉遲文哲則是一臉為難的說道。
“巧了,其實我也沒寫,還想著借鑒一下你的。”
“……”
尉遲文哲與陳謹訥四目相對,欲哭無淚。
兩人就好比是語文倒數第一和語文倒數第二坐在同一個考場的前后排了。
對于隊友的水平心里面還沒有點b數,還想著互相抄一下答案。
這下好了,完犢子!
陳謹訥感受著瑟瑟的冷風,望著夕陽即將落下,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怎么現在寫還來得及嗎?”
尉遲文哲也是有些不確定的答道。
“應該……應該還來得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