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監正,那您想怎么樣呢?”
“給我這個小老弟陳謹訥道歉,并且保證以后不再在他麻煩,這事就算了。”
聽到這話,朱友正面向陳弘毅恭恭敬敬的說道。
“謹訥兄,以前都是我不對,還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與在下計較。”
說罷,諸葛天明就對著他不耐煩的招了招手,就如同看見了一只厭煩的蒼蠅一般。
“滾吧!”
此言一出,朱友正如蒙大赦,二話不說,麻溜的答道。
“少監正,您忙著,那我先滾了。”
而后,他就躺在地上抱成一團,以一種非常圓潤的方式滾了出去。
這可是把一旁的陳謹訥看懵了。
沒想到這平日里飛揚跋扈的朱友正居然也會有這么慫的時候,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呀。
想到這,他看著自家大哥陳弘毅的眼中也是幾分欽佩和贊許。
今日自己能揚眉吐氣,不過是得益于大哥身旁的少監正罷了。
要知道,自家大哥數月之前不過只是一個走后門關系的小捕快。
沒想到現在不僅加入了不良人,還和少監正搭上了關系,屬實不簡單。
沒有了朱友正等人的打攪,四人繼續朝著書院中走去。
陳弘毅看著不少學子往一處閣樓涌去,陳弘毅也是多了幾分好奇。
“二郎,為何這么多學子一窩蜂都往那邊跑呀?”
陳謹訥望著那閣樓,對著一旁尉遲文哲問道。
“文哲兄,那里是什么地方呀?”
“好像是折柳亭吧。”
此言一出,陳謹訥與尉遲文哲四目相對,異口同聲的說道,
“今日是蘇山長的送別宴。”
陳弘毅和諸葛胖胖則是一臉懵逼,什么鬼!
陳謹訥也是連忙開口解釋。
“今日是我書院山長蘇子詹就任劍南道觀察使的日子,我云夢書院的學子都要去送行。”
熟悉官場的諸葛天明臉上露出困惑之色,他有些不解的問道。
“蘇子詹不是禮部侍郎嗎?什么時候改任劍南道觀察使了?”
“唉!這是前幾日女帝陛下剛下達的政令。”
看著長吁短嘆的陳謹訥,陳弘毅臉上滿是困惑之色:
“二郎,三品侍郎到二品觀察使,這是升遷的好事呀,自家先生升官了,怎么你們還愁眉苦臉的?”
一旁的尉遲文哲則是開口解釋道。
“弘毅兄有所不知,觀察使一職并無什么實權,只是一道名義上的主官罷了。”
聽到這話,陳弘毅算是明白了,這是一次明遷暗貶。
眼下朝堂之上派系林立,有前朝趙氏皇室組成的勛貴派,欽天監培養的監正派,云夢書院的書院派,還有最近風頭最盛的外戚派。
數派勢力在朝堂上亦是經常發生交鋒,而書院憑借著其數百年的正統地位,在朝堂在一直都是穩坐第一把交椅,是各派拉攏的對象。
但是女帝登基之后,怕是不會再允許這種情況存在了。
英明如女帝,如何不知道御臣之道?
為了防止書院一家獨大,她就開始對蘇子詹這位云夢書院的領頭sheep動手了。
不過,陳弘毅猜測這只是其一,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儒以文犯法。
大周儒士自古以來議論朝政的習慣,作為儒士圣地的云夢書院自然就成了抨擊朝政的急先鋒。
對于強勢霸道的女帝來說,這種挑釁皇權的行為,無疑是在廁所里面點燈籠——找死。
暗貶蘇子詹,這可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信號呀!
難不成女帝是要對云夢書院動手了?
陳弘毅此刻都已經在考慮,以后要不要和二郎保持距離,斷絕父子……兄弟關系,免得以后受他牽連,會被一塊被拉到菜市場砍頭。
就在陳弘毅如是想時,尉遲文哲則是對他和諸葛胖胖發出邀請。
“今日可是不少學子都提前準備了送別詩,希望博得蘇先生的青睞,兩位兄臺,要不前往折柳亭一塊評鑒一番?”
聽到這話,陳弘毅對著一旁的陳謹訥問道。
“二郎,你的送別詩準備好了嗎?”
“大哥,你莫不是癡傻了,我擅長的是策論,對于詩詞一竅不通。”
看著眼前對自己不抱有任何希望的毒舌二郎,陳弘毅決心幫他一把。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不良人,這輩子基本上沒有什么機會踏入廟堂。
但陳謹訥不同,他作為一個出身云夢書院的清白學子,未來在朝堂上還大有作為。
在自己的幫助下,說不定還真的可以成為內閣首輔。
到時候,我們陳家二兄弟,一文一武,把控大周朝政,豈不是很爽。
不就是送別詩嗎?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四言絕句的詩還不是隨便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