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體諒我和姥姥辛苦,真要體諒就請假陪孩子去訓練啊?你嘴上體諒了我們就不辛苦了嗎?
說白了還不是舍不得去訓練花的錢。上次交費的時候姥姥也在,大概是抹不開情面又讓我們出錢又讓我們出力,才自告奮勇打上了一期的費用。
一期課才兩個月,一周就去兩個半天,能頂什么用?別人家孩子都成年累月在這里訓練,還不一定出效果,咱家孩子應付兩個月就完事了?
看不到小東和正常孩子的差距嗎?
我只覺得一股怒火從胸腔熊熊燃起,但理智告訴我不能發泄出來,現在發了火,錯都會歸到我身上。
我盡量讓自己語氣平緩:“周園長也建議過,這種課程最起碼要堅持三個月。我們才上了三周,效果大家也都看見了。”
小東奶奶撇撇嘴,“那個香港專家不是給咱們建議了嗎,咱在家自己給他訓練也成啊。”
我氣急反笑:在家訓練?你們給他訓練嗎?
這活最后還不是落在我和姥姥身上,你們說話倒輕巧。
就憑那個杰尼的幾句話,發的幾個文件?也不怕訓錯了出什么岔子?
就這幾個周末爺爺奶奶看孩子的情況來看,還不是跟以前一樣,奶奶還好點知道跟孩子玩,爺爺就干脆坐一邊玩他的手機。
就這么下去孩子能落了好?
醫生都明明白白確診孤獨癥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這家人還固執己見,油鹽不進。
我只感覺這家子人就像是拖在小東身上的累贅,我和姥姥拼了命把小東往前帶,他們就贅在后面得過且過。
小東爸爸坐在一邊看我們說來說去,臉上也帶了一絲煩躁,但自己又拿不定主意,插了幾次話都說不到點子上。
孩子奶奶見我比較堅持,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入手:“玥玥這不準備公考么,要是考上了那還能帶小東去訓練呀?”
我挑眉就是一個回懟:“這不一家子人都在么?哪個不能陪他去?”
奶奶干笑道,“最近這不一直都是你陪小東去訓練嘛,我們又不了解,小東也不跟我們呀。”
我也不掩飾了,冷著臉道:“那意思就是我考上公務員了繼續請假唄。”
“那咱也沒辦法呀,人家醫生不也說了嘛,父母至少出一個。”奶奶訥訥道。
我剜了一眼小東爸爸:“孩子不還有爸爸?就光指著我一個人了?這家里就我一個活人能管孩子了?”
小東爸爸立馬急了:“玥玥你咋說話呢?咱媽又沒別的意思?”
我噌地站起來:“那你請假啊?你陪孩子去醫院啊?”
我瞪著他為他自己爹媽憤憤不平的臉,“徐嘉潤,孩子去醫院六次了,你數數自己陪過幾次?一次都沒有!”
他理直氣壯道:“我這不學校忙沒時間嗎!”
爺爺奶奶也跟著幫腔,“對呀玥玥,咱們家只有你不上班,你去自然最合適了呀,還用得著嘉潤請假?再說孩子就應該跟著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