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夢里還未來得及吃的珍饈,于鳶委屈的跨起了臉。
鶴君翎被這句話逗得更加開心,覺得這個拘謹內斂的宮主在自己面前卻是如此的可愛,更是情不自禁,在她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今晚,要不要陪我去參加個朋友的晚宴?”
于鳶果不其然的忽略了那額頭上短暫的溫熱,眼睛都亮了起來,但是隨即又問道。
“是那種很嚴肅的?”
鶴君翎搖頭,將她剛才猛地坐起時弄亂的頭發細心的整理好,一邊說,“世交的一位公子,今晚納妾,我也在受邀范圍,聽說那妾室祖上曾是御廚,我便想著你會喜歡,帶你去看看。”
于鳶點頭,想著反正自己也沒有什么事做,還能親眼見見這個時代的納妾是如何的,便應允了下來。
傍晚,兩人出了門,只要穿過集市的一半便可以到了,于鳶覺得距離并不遠走過去也不耽誤時間,又順道去看了看牛老板和他新開的店。
冬日,比以往更早暗下來的天空里,老牛的店面卻人滿為患,于鳶兩人走過去時,還能看見站在外面等著進去大快朵頤的食客們的隊伍。
老板娘眼尖,遠遠的便招呼著她,又從店里拿出那專門送她的酒,想著讓她拿了回去與夫君共享。
于鳶本來想接,卻被鶴君翎微微一擋,他示意身后的侍從手中的禮盒,“老板娘美意我們收下,只是現下要去探訪朋友,可否能等明日,我和夫人再來同取?”
老板娘和于鳶相處久了,自然也是知道了她有些護食的毛病,心想這要是提到別人家去,讓人家誤會了是禮物,那這宮小姐不得像只小河豚一樣氣上好幾天,便笑著答應下來,送了送他們,趕忙又去幫襯著自己那口子照顧生意。
等走進府中,于鳶才覺察出了一點喜事的氣氛,她腦子里不由得浮現出之前宅斗劇里的場景,便問身邊的鶴君翎是不是如此。
鶴君翎淡淡的點頭,“這位孫家原本已經有些沒落,但是孫公子前些日子中了進士,家中得意,本來像他這種族中有被授勛之人的家庭,是不應該納妾的,但他以發妻從未誕下子嗣為由上書一封,以此才取得現在的妾室。”
看于鳶嘆氣,他以為她是在煩惱自己以后會不會也步后塵,便握了握她的的手,寬慰道,“我和你發誓,我只與你結發共此生,恩愛兩不疑。”
雖然于鳶嘆氣的原因更多是排斥這種不平等的關系和對那位孫公子發妻的同情,但是鶴君翎這句話還是給了她莫大的勇氣,讓她對于這種先婚后愛的模式多出了幾分信心。
于是她也望向他,笑著捏了捏他的手。
不多時,宴會便開始了。
菜品的確琳瑯滿目,于鳶目不暇接,也暗暗和鶴君翎感慨道雖然外表樸素,但這孫公子顯然是極為寵愛這位小妾的,鶴君翎也附和,畢竟眼前的宴席顯然已經達到了迎娶正妻該有的氣勢。
于鳶吃的多了些,身體有些不適,不想因為自己身份搞得引人注目,便和鶴君翎說了一聲,悄悄離開席間,想著出去問問侍從,解決一下內存快滿的問題。
她走在長廊下,因為喜事幾乎所有的人手都去了中堂幫忙,因此她路過貼著喜字的別院時,那嬌柔的聲音便清晰的傳進了耳里。
“他不是看不起妾室嗎?我以后會讓整個孫家都敗在我這個妾室手里!”
數九寒天里,于鳶只覺得這句滿是怨毒的話比起刺骨的冷風都讓自己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