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原看著她,眼睛中突然地嚴肅讓于鳶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那匠人死狀異常,我們搜查了方圓百里,都未找到相關的作案工具。”
眼前的監察司正卿沉吟,“西域有傳說,說是他們對家族中出現的雙數物品的忌諱,比如雙生兒,雙份的物品。”
于鳶正想著封建迷信不可取的時候,卻又聽他說。
“傳聞那對琉璃盅,若是分隔兩地,便可國泰明安,但如果合在一起,便會降下災禍。”
鶴君翎看著于鳶被眼前的氣氛嚇得有點想縮起腦袋,就將她的手拉過來置于自己手中,慢慢摩挲著以此來安撫她。
于鳶看著袁原那副徘徊不定的樣子,覺得此事肯定不想他剛才表面上說的那么簡單。
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剛才袁原講的,既然新的琉璃盅沒有消失,那理應只該探查匠人的死因,要是說方圓百里沒有找到作案工具也情有可原,畢竟是人多眼雜的驛站,來來往往的人們往往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只是想必那匠人也不會傻到將那么名貴的東西抖出來展示,那到底是奇怪在哪里呢?
看著袁原向自己投來的目光,于鳶心中頓時有了一個很瘆人的腦洞。
她這樣想著,不由得背后都豎起一陣汗毛。
“是不是......”
她抿了抿嘴唇,這才穩住聲音繼續下去。
“是不是您說丟了東西,但是在現場,卻是多出來了什么呢?”
這話一出不光是鶴君翎,連袁原都睜大了眼睛。
這女孩!
怎么會僅憑自己的只言片語就猜出了七七八八?他之前只是對她失憶有所耳聞,還以為她也是個繡花枕頭,卻不想此次前來拜訪可以收獲如此大的驚喜?!
看他點頭,鶴君翎也是奇怪的問于鳶,雖然是知道她腦子聰明,但是連他都沒搞懂的東西,她卻可以讓袁伯露出那么贊賞的目光。
“袁伯之前與我起爭執的時候,是在賣牛奶的小販李牧那里,他和我約定,讓我將液體的東西做成固體的吃食,我原以為只是為了諷刺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作風,如今看來,袁伯倒是下了好大一盤棋。”
她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袁伯其實已經鎖定了李牧,因為集市上所賣的東西雖然五花八門,但大多數都是些風干的肉類和蔬菜,液體類的除了現在還在賣冬日吃食醪糟湯圓的牛老板外,就只有李牧的牛奶攤了。”
于鳶想著剛才自己的推斷,不由得佩服眼前男人是如何的放長線釣大魚,“您假意給牛老板和李牧錢,后面再去耍賴,其實也是對他們反應的觀察,而您對我說的,讓我改變液體形態的話,若是被李牧聽了去,雖然明面上可能是對我這個大小姐一樣的人能不能成功感到懷疑,但是更多的,是告訴他你已經知道了他的作案手法,還有為什么作案工具會消失。”
“哦?還請宮主明示。”
于鳶看著這個深藏不露的男人,一字一頓說道。
“消失的,是兇器。”
“多出來的,怕就是琉璃盅里的液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