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姑墨族人知道連僅剩的一個琉璃盅都要被我們收入囊中,加上榮俞公主,我們可謂是天時地利全部占盡了,一向視它為神物的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袁原說出了于鳶心中所想,看到她沉下來的臉色,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宮主的推斷已經給了我很大的信心和目標,現在我們至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目的就是栽贓陷害挑起禍端,剩下的就是追查閑雜人等了。”
于鳶聽他說的輕松,卻也知道想要實現也并不簡單。
畢竟光是從姑墨偷出琉璃盅就不簡單,這其中很難說沒有姑墨那邊的內部臣子的參與。
那他們這邊呢,姑墨地產豐富,且又是交通要道來往川流的重鎮,之前和親估計也是為了兩地通商的便利,會不會有人想要收入囊中也不無可能。
但是一旦查起來,可能會觸及一些官員的利益,輕則官職不保,重則可能連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鳶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不由得在心里對現在還能笑出來的袁原豎起大拇指。
不愧是監察司天花板,用現代話來夸就是,這抗壓能力絕絕子!
“袁伯若有需要,盡管開口便是。”
于鳶拉著鶴君翎從剛才起就沒松開的手,眼神堅定的和袁原保證。
袁原看到宮主這認真的架勢,也是一改之前的浮夸風格,鄭重其事的站起來對她做了個揖。
“宮主好意,袁某在此謝過!”
飯后,于鳶漫不經心的坐在廳內看著月亮。
她還在想之前袁原的話。
如果說制造這一切的人是希望挑起戰爭,那么戰爭肯定是對他有很大好處的。
軍火販子?新上位但在盛世下無法施展拳腳的年輕將領?還是說兩地的領導者?
于鳶大腦飛速的轉,就連鶴君翎給自己披上披肩都沒有發覺。
直到她被帶進鶴君翎懷里,那人用新長出的胡子磨蹭她光潔的額頭的時候她才掙扎起來。
“你的胡子......”
“哦?”
頭頂上的始作俑者并不打算放開她,只是壞心眼的又蹭了幾下,這才將她完全攏進他的保護范圍,看著像個小糯米團子一樣嵌進自己懷中的于鳶,他一雙劍眉下是濃的化不開的愛意。
“夫人好生偏心。”
于鳶悶悶的縮在團子里,只透出一個腦袋,“怎么我又偏心了?”
“夫人說做了新菜都要給我嘗第一口的,但今天新品的第一口,被袁伯吃了。”
于鳶看不到鶴君翎,但是已經能想象他這語氣估計配上一條可憐求關注的狗狗尾巴都不違和,也被他逗笑。
“那你也是偏心,怎么當場不說,是不是因為害怕打不過他?”
鶴君翎笑笑,沒有說話,只是將環在她腰上的手,又收緊了一點。
一時間誰都沒有在說話,只有被屋內燭光投射在地上的影子搖搖晃晃,但是牢牢地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