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在柳惜惜面前絲毫也不盛氣凌人,當然,也不刻意放低身段。
“怎么還是不好”徐春君問。
“不知道哇”胡嬸子一臉焦急地說,“真是愁人”
“大奶奶我是真的疼啊”柳姨娘雙手抱頭,仿佛痛苦至極,“求求你救救我吧”
她挪蹭到徐春君跟前,騰出一只手來抓住徐春君的衣襟哀哀懇求道“我快疼死了”
她太用力,以至于徐春君的衣襟都皺成了一團。
柳惜惜暗想,這是上等的提花府綢,最怕刮絲,我趁這機會給她弄壞了,也解解恨
綠莼阿蓑看不下去,試圖上來拉開她,但柳惜惜就是不肯松手。
“大奶奶,您發發慈悲救救我啊”柳惜惜大力賣慘,好似她如此痛苦,是因為徐春君不肯請人給她醫治。
“連周召臣都治不好,這病可實在有些蹊蹺了。”徐春君說。
“大奶奶,那您也得想想法子救救我們姨娘。”胡嬸子干脆跪下來求徐春君。
她們安心讓徐春君下不來臺,鄭無疾就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
“我倒是想起一個人來,他不是中原人士,”徐春君道,“不過善治疑難雜癥,方法雖然不同于咱們中原的大夫,但往往有奇效。”
“求求大奶奶,請這位大夫過來吧我真是疼得受不了了。”柳姨娘哀求道。
“這大夫怕是不太好請,”徐春君有些猶豫了,“你也是見過的,就是上回我去劫船的那個思坎達。要他出面給你瞧病,可是得破費不少銀子。”
柳姨娘一聽說這個,更是合了她的意,一邊給徐春君磕頭一邊哀求道“大奶奶你就行行好,救救我吧把我治好了,我給你做牛做馬”
胡嬸子也在旁邊起哄,連著給徐春君磕頭。
“你們兩個快都起來吧犯不上行此大禮。我既是當家人,家里人有病了當然盡心給治。只是最終治好治不好,這也不是我能保證的,我但求盡心而已。”徐春君說著就叫綠莼過來。
“你坐了車去把那思坎達請來,就跟他說咱們府上的姨娘頭疼得不行,讓他想法子給治治,只要治好了,診金少不了他的。”徐春君吩咐綠莼道。
綠莼答應著去了,那次思坎達在街上攔住徐春君,說要教徐春君轉胎的法子。
以徐春君的身份,當然不可能跟著他學,不過也知道了他住在哪里。
思坎達住在柳條巷子一處租賃的小房子里,周圍多是窮人。
他不太擅長做買賣,會點醫術,又不為中土人所接受,因此過得頗為潦倒。
好在救治了徐瑯,陳家給了他不少謝儀。
但他也不敢揮霍,畢竟故鄉遙遙,還不知什么時候能回去。
“綠莼姑娘,這么晚了你怎么來了”思坎達趿拉著鞋來開門,見是綠莼很高興也很意外。
“思坎達,我們家柳姨娘病了,姑娘叫你去給她治。”綠莼說。
“我”思坎達指著自己的鼻子問,“你們家姨娘也難產了嗎”
谷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