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敬要了幾份冰糖酥山,那酥山是用酸牛乳冷凍后做出來的,又冰又甜,是消暑的妙品。
裝在特制的青瓷碗里,每碗都配一個小小的勺子。
陳思敬叫店伙計將酥山裝進油紙袋子里,他自己捧了四個,讓綠莼拿了一個。
等走過了街,才將自己手里的都交給綠莼“天氣太熱了,吃點兒這個或可解暑。我就不過去了,免得你們小姐推拒。”
“多謝陳公子”綠莼笑著道謝,她沒有客氣,因為這點小錢對陳思敬來說實在不算什么,更何況女孩子們都喜歡吃這個。
陳思敬朝她笑了笑,又對著路對面的徐春君點了點頭,轉身大步走回了衙門。
綠莼笑嘻嘻地跑回到馬車邊,向徐春君說道“天太熱,這么幾步路上頭的都化了。”
“告訴你,下一次絕不準要人家的東西。”徐春君也知道這東西是沒辦法退回去的,只能告誡綠莼不準有下次。
綠莼點頭,上了車說道“咱們快家去吧真是熱死人了”
坐在車里吃著冰涼清甜的酥山,綠莼在心里默默地想,其實陳公子和自家小姐很是般配。她也能看得出來,陳公子很喜歡徐春君。
可惜的是,小姐已經許了人家。雖然沒公開,卻已經定準了。
如果他們能早些認識,如果小姐的處境不是這么為難
唉,光可是有什么用,這世上的事又怎么能夠盡如人愿呢
想到這些,綠莼便失了胃口,眼睜睜看著那一碗酥山融化掉。
再說陳思敬,他興沖沖地回了衙門。
衙門里的同僚大多脫了官服在樹下乘涼,或是在屋子里打牌。
“你們幾個穿上衣服,跟我走一趟西城。”陳思敬走過去開始安排人,“齊三哥,你帶著他們幾個去東城。”
“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天氣頭上跟下火一樣,全出去熱死嗎”和陳思敬一起當差的也不乏貴族子弟,但都不像他這般認真勤奮。
“柳兒的案子有了新線索,咱們得趕緊去查。”陳思敬道。
“不過是個丫頭死了,你這么上心干什么況且你看不出來咱們大人的意思嗎”齊三問他,“明擺著茶樓掌柜的一死這案子就結了。”
陳思敬當然明白上頭是什么意思,為著一個侍女反復去打擾官家的太太小姐,太不值當。
反正茶樓掌柜的已經死了,說他畏罪自盡,既能快速結案,博得個及時破案的美名。又免得惹惱了各位大人,豈非兩全其美
可陳思敬偏不“茶樓掌柜的死有種種疑點,況且就算是他死了,也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柳兒就是他殺的。這個案子我定要查到底,你們跟不跟我一起去都沒差別。”
說著自己拿了佩刀,轉身出去了,齊三罵了一聲,也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