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道慶知道自己不是個讀書種子,打算在將來靠著祖輩的余蔭混個一官半職。
他當然知道正經科舉出身要比這個強上許多,也受人尊重,可他一拿起書本來就頭疼,別提多痛苦了。
他興趣的就是吃喝玩樂,在這上頭根本不用人交。可惜朝廷選拔人才并不考這些,否則徐道慶怎么也能混個兩榜進士。
但魏氏卻顯然不明白這點,總以為自己的兒子不比別人差,甚至在許多地方聰明過人。
徐道慶知道如果不把話岔開,只會一味地嘮叨下去,于是說道“你們可知道么老五要嫁的那位,家里頭可是養著一個的。”
果然,這話一出口,魏氏母女的眼睛立刻就瞪圓了。
“你從哪里聽說的別不是誰造的謠吧哪有沒成親就養小娘的”
“這京城里誰不知道”徐道慶嗤笑,“什么大家公子好體面人家”
“他養的那位是什么出身”魏氏這人最喜歡打聽別人家的丑事。
“好像是個賣唱的。”徐道慶也不是很清楚,“收了有幾年了。”
“哎呦他家的老太太和太太都不勸一勸管一管么說出去總是難聽的。”魏氏撇了撇嘴。
她覺得自己比這對婆媳強多了,他兒子雖然淘氣些,可并沒做出這樣出格的事。
“原本就覺著這鄭家不怎么樣,看來還真是破落了。”徐春素涼涼地道。
“再怎么破落也比咱們強,”徐道慶換了個姿勢歪著,乜斜了眼睛道,“爛船還有三斤釘,娶正妻總不能太寒酸了。”
“怎么,你也打徐春君彩禮的主意呢”徐春素問他。
“什么叫也”徐道慶坐了起來,“敢則你也盯著呢告訴你,少摻和”
“娘你看他”徐春素氣得跺腳。
“你們幾個都有份,”魏氏忙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我不管,反正娘答應了都給我的”徐春素蠻橫地說道。
徐道慶不理她,這錢到了魏氏手里,沒多久就得被他弄出來花了。
徐春素現在還沒議親,等到她出閣,那些錢都不知過了幾個輪回了。
“說起來,這老五可算是咱們的一棵搖錢樹了。”徐道慶向魏氏說道“多少給她些好臉色,別弄得太僵了。”
魏氏聽了,臉上一熱,說道“這丫頭如今有主意著呢再敬著她,只怕更不服管教了。”
“話不是這么說,”徐道慶不免覺得母親是婦人之見,“她嫁過去必然少受不了委屈,到時還不是要依靠娘家人何況她總是要臉吧只要您嘴里說她一句不是,她就得吃不了兜著走。當然了,這得是她敬酒不吃吃罰酒才有的下場。”
“我的兒,你說的不錯。”魏氏聽了兒子的話,覺得十分有道理。
她當然是貪財的,又何況貪徐春君的財名正又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