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他這邊倒是能派出去幾個得力的人,可如果那邊真的有陰謀的話,見了這些人,自然也就不會使出來了。
“除非有人假扮成春君,”徐瑯道,“引蛇出洞,看看他們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假扮我倒也不難,因為我到那地方去肯定會把頭臉遮得嚴嚴實實,只要身量胖瘦跟我差不多就成。”徐春君道。
“我看阿斑就使得。”陳欽道,“他幼時在戲班待過,雖然比春君高些但也不明顯。”
陳欽說的阿斑是他的一個書童,當年襄陽鬧旱災,他險些餓死。在逃荒的路上被陳欽救了,因為他聰明伶俐又忠心,所以這么多年一直跟在陳欽的身邊。
他如今的年紀也已二十出頭,但身材在男子中算是瘦小的。
更要緊的是他劍術很厲害,陳欽若是出門遠行,必帶他在身邊權當保鏢。
門外的雪已經下了厚厚一層,車夫和徐道慶的小幺兒在外頭等得有些不耐煩。
說好了進去說句話就出來的,怎么這么久了還不見人影
日影早已經偏到西邊去了,因為陰著天,只看得到一個淡紅色的圓球,比滿月亮不了多少。
車夫還好些,平日里穿得就厚,那小幺兒卻是凍得弓肩縮背,不停地搓手,后來干脆跳下車來,繞著車跑。
終于聽到開門的聲音,徐春君頭戴著帷帽,紫菱扶著她走了出來。
“綠莼姑娘不上車嗎”馬車夫問。
“三姑奶奶留下她有事,回來再去接她。”紫菱說著扶徐春君上了車。
看著他們的車漸漸走遠了,隨后又有幾個人跟了上來。
馬車來到了和順賭坊的后門,早有人等在那里了。
“你們誰說了算跟我進去。”等在門外的居然是個膀大腰圓的婦人。
“我們家小姐來了,什么事都是她說了算。”徐道慶的小幺兒沖那婦人說道。
“那就進來說吧一手交錢一手放人。”婦人說著開了門走進去。
徐春君和紫菱緊隨其后下了車,也跟著走了進去,隨后那門就關上了。
胖大的婦人在前頭走著,七拐八繞,把徐春君和紫菱領到了一間屋子里。
“你們先進去等著,我去叫老板。”婦人有些粗暴地把她們兩個推到屋子里去。隨后曳上門,并且在外面上了鎖。
“為什么鎖門”紫菱拼命地在里頭拍門質問。
但根本沒有人回答。
這間屋子連個窗戶都沒有,陰暗逼仄,只有一盞油燈,飄飄忽忽。
紫菱忍不住抱緊了雙肩,猛地打了個冷戰。
一股寒意從腳底心直通腦門,她覺得自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