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已經如此說了兩個小輩兒的。就只能遵命。按禮說,如岑云初這般未出閣的小姐,瞧病都是要隔著帳子方可診脈,但因為有長輩在場,所以不必如此小心。
谷只是用絲帕遮住手腕,也就夠了。
岑云初的手腕上戴著鐲子,扶嵐小心地摘了下去。
臨溪將脈枕放好,岑云初將手腕放了上去,臨溪又用帕子蓋住。
陳思文一直側過了頭不看,直到扶嵐相請道“陳公子,煩請給我家小姐瞧瞧脈象。”
陳思問這才端正了身體,伸手給岑云初請脈。
號完了這只手要號另一只,在換手的時候,陳思問不經意瞧見徐春君的右腕上繞著一圈紅線,便說道“恕在下冒昧,還請小姐將手腕上的絲線暫時解下,免得于脈象有礙。”
“公子誤會了,這是我們小姐的胎記。”扶嵐解釋道。
“原來如此,請恕在下眼拙冒昧。”陳思問連忙道歉。
“不知者不罪,何況你是一片仁心。”太夫人道。
片刻后,陳思問診完了脈,說道“依晚輩淺見,岑小姐只是外感風寒,內有肺熱。一副藥應該就可痊愈。只是飲食上要在意些,不可食煎炸熱性之物。”
“很好,很好,那就勞煩陳公子給開副方子。”太夫人道。
陳思問起身,很快就開好了方子。
太夫人又問“陳公子,你過些日子可還上門給老身診脈嗎”
“太夫人已經好了,在下自然不必來了。”陳思問道。
“那老申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公子能不能答應”太夫人笑著問。
“老太太盡管說,若晚輩能辦到的必定照做就是。”陳思問回答。
“年紀大的人都怕死,何況我前些日子又經歷了一回。”太夫人聲音低沉,“驚弓之鳥,心有余悸,生怕哪天再犯了。又只怕下回就沒有這一次的好運氣了。”
這一次是陳思問守在陳家門前,老太太在發病時及時得到了醫治,方才沒有留下病根兒。
否則的話,就算是救回一條命來,只怕也要口斜眼歪,甚至行動不靈。
“所以我就想著陳公子如不介意,能不能告訴我孫女在病發的時候該如何醫治”太夫人問。
“不知道岑小姐可還記得上回的針灸法子”陳思問問岑云初。
“記得。”岑云初道。
“那就是了,若老太太從腿上先發病,就按上次的辦法。若是從頭開始,就將穴位倒過來也就是了。”陳思問并不秘而不宣,“就是要備一套針灸用的針,再則記得一定請大夫來。針灸雖然見效快,但還需用藥物后續療養。”
“多謝陳公子。”岑云初斂衽道謝。
“來人,將我給陳公子準備的禮物帶上。”老太太吩咐身邊的下人。
“年前貴府已然送了許多貴重禮物,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再收了。”陳思問推辭道,“況且咱們兩家本就是世交,能為太夫人減輕病痛,于晚輩而言亦是榮幸。”
“你這孩子可太好了,真是誰見了都喜歡。既然你堅決不收,那我也就不勉強了。但有一樣,不要瞧病的時候才來,平日里也要常來。我家的小子多著呢,讓他們也跟你學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