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姐說這話就見外了,咱們本是一家姐妹,家里人就是應該相互擔待。”徐春君是個懂事的,否則早同她鬧得水火不相容了。
“難怪父親總說你年紀歲比我小,卻比我懂事許多。往后我也要改改自己的性子了,不然的話,終究吃虧的是自己。”徐春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叫人把以前從你那里拿的東西都找出來裝好了,想著過幾天好了親自給你送去。今日你恰好來了,也免得我跑一趟,就叫紫玲她們拿回去吧”
徐春君見靠窗的桌子上果然放著兩只藤箱子,想必里頭裝的就是之前徐春素從自己這里搜刮去的東西了。
“這些東西我也用不上,就給了四姐姐吧”徐春君當初不在乎,如今更是不在乎。
“話不是這么說的,我既然知道錯了,那就應該改。你是個明白人,應該知道,不該在這上頭和我爭。”徐春素的臉上顯出落寞的神情,“以后你也不必對我這么殷勤,我原也不配。”
“過而能改,善莫大焉。四姐姐頓悟,這便是一般人做不到的。”徐春君笑了,“往后的日子還長著呢日久見人心,眾人慢慢都會知道的。”
“你也不必奉承我,我如今只求個心安罷了。”徐春素道,“我這般的資質,終究只是個平常人。和你相比,差的得太遠了。我這會兒也累了,改天再找你說話吧”
徐春君聽她如此說,便起身告辭。
從徐春素的院子里走出來,紫菱和綠莼都有些難以置信。
“這四姑娘到底是受了誰的點化怎么忽然間就改邪歸正了”綠莼笑道。
“以往四姑娘是確實刁蠻任性了些,可那也是三太太教的,如今老爺回來了,平時里也沒少說教,多少總是能起些用的。不管怎么說,四姑娘身上也流著徐家的血。”紫菱拍了拍手里的箱子道,“甭管怎么著,對咱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就是了。”
“這話該我說,你怎么搶去了”綠莼道,“四姑娘該不會反悔吧”
“你什么時候這么操心起來”紫菱笑她,“快走幾步吧,這地方太陽曬得慌。”
回去放好了東西,綠莼去漿洗房拿衣裳,徐春君把紫菱叫到跟前。
向她說道“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思。”
紫菱看徐春君說得鄭重,不由得有些慌,小心問道“不知姑娘說的是什么事”
“你別怕,不是壞事。”徐春君笑了,她也覺得自己剛剛有些嚴肅。
“前兩日,三姑姑來,我同她商量了一件事,”徐春君道,“我想在出閣前,把你的婚事先安排了。”
“奴婢是要一直伺候姑娘的。”紫菱有些著急了。
“你便是成了家,也一樣也可以跟著我過去,做陪房就是了。”徐春君笑了,“你看三姑父身邊的阿斑如何”
紫菱一聽,臉就紅了。
阿斑她是認識的,當初他男扮女裝和自己一起去賭坊,劍術很是了得。
“你跟我這么多年,我不忍心委屈你。把你聘出去做正頭娘子,過自己的小日子,倒比別的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