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趙氏和徐瑯都坐下后,丫鬟捧上茶來,陳思問方才上前來問安。
“思問那天去我家,本是立刻要回來的,是他叔叔非要留他住幾日,又是給我請脈又是幫他叔叔抄錄古籍,著實累得夠嗆。嫂子知道的,他叔叔在古籍上最是較真,說是除了他自己,只有思問的字最好,”徐瑯不待趙氏對陳思問發難就先說道,“我們平日里總說,嫂子是最好命的,生的兩個兒子不但孝順,更知上進,外人誰看著不羨慕。”
之前陳欽就打發人來告訴了兄嫂,陳思問在自家小住的事。
趙氏夫婦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但此時也沒有必要說破了。
“你們少夸他些吧這孩子看著還好,其實最是左性,犟起來像頭牛”趙氏當然不會跟親生兒子動真氣,再加上徐瑯在旁邊,這么一說也就過去了。
陳思問也一笑就退下去了,讓嬸娘和母親說話。
趙氏先是問了徐瑯的身體,又問她起居。
說了半日話,徐瑯才把話引到正題上。
“思敬忙于公務,顧不上親事也是有的,思問年紀也不小了,該議親了。”徐瑯喝了口茶說。
趙氏聞言,嘆了口氣,把身邊的丫鬟都摒退了,說道“咱們自家人也不用藏著掖著了,他因為什么到你那兒去,想必也都跟他叔叔和你說過了。”
“思問這孩子從來不會撒謊。”徐瑯笑了。
“他是一門心思看中了岑云初,我和你哥哥都不大愿意。”趙氏道。
“前些時候不愿意是難免的,”徐瑯道,“到如今,嫂嫂還是不愿意嗎”
“才女難養啊”趙氏道,“岑家那位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鋒芒畢露的。她母親你是知道的,我們年紀都差不多,早年間也常見,我就不喜歡她那性子。”
“岑家小姐的確有些與眾不同,但本心卻是極好的。”徐瑯道,“這世上的人,哪有十全十美的那孩子也算是出挑的,娶回來也不會給咱家丟臉。”
“說起丟臉,盧家的三少奶奶的事你可聽說了”趙氏把聲音放低了問。
“他家三少奶奶就是周家姑娘吧”徐瑯道,“我早起倒是聽見一言半語,因忙著也沒細問。”
“她不就是被左正青批了好命,才高嫁進盧家的么”趙氏道,“如今進門也不過一年多的光景,生的孩子還沒滿百日呢官府傳她上堂對質,你想盧家能讓她去嗎況且她自己也丟不起那個臉。聽人說,她到底把孩子要過來抱了半日,才掩了房門自盡了。”
“這真是可憐又可嘆,”徐瑯也是即將為人母的人了,聽了之后心里不好受,“所以說女人千萬要品行端正,不然的話,連條活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