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放心,我知道大姐為什么這樣子。所以,我們一定要幫助大姐。媽,張順心的為人,王美華夫妻的為人,你都看清楚了。如果大姐一直沒有生孩子,大姐這輩子該怎么辦?”
高山月知道,別看劉愛華今天怒氣沖沖來,怒氣沖沖去,其實她還是不想讓高大梅離婚。
如果沒有前世張順心做的那些畜生事,高山月也不會慫恿大姐離婚。
婚姻里的冷暖,旁人哪能看得清?
重生后,高山月也不是一開始就想讓大姐離婚的。
如今看來,張順心這渣渣很有可能繼續走前世的路,繼續賣妻求榮。
可畢竟張順心還沒做那件事,她也不能因為“可能”兩個字就判了張順心的刑,她沒那個權利。
既然大姐現在不想離婚,她先嚇唬張家吧,希望他們能懸崖勒馬。
至于大姐以后幸福不幸福……
這種事情,誰又能說得清呢?
天底下的男人,離開了這個渣渣,下一個未必就不是渣渣,也許更渣。
還有的男人,你認為渣,別人認為不渣。
而張順心,很可能就是那個男人。
所以……
她能幫大姐的,其實也很有限。
幫家人看清張順心一家人的不善和貪婪,剩下的,就靠各自本領和命運吧。
一路輾轉到了縣里,見到了那個姚記者,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脖子上掛著相機,手里捏著一沓草稿紙,穿得凌亂而肆意,笑容充滿感染力。
他上來就握住高山月的手:“高山月同志,你可真厲害,不愧是巾幗標兵!來來來,這邊請,張縣長正在會客,等會就見你。這位是阿姨吧?阿姨你好,我是姚斌,您叫我小姚就可以。”
劉愛華除了“嗯”“嗯”“嗯”,已經什么話都不會說了。
她沒想到高山月說的竟然是真的,是張縣長要見高山月!
縣長啊!
天啦!
她這輩子見到最大的官就是村支書。
可是看看山月,竟然平靜得像是喝白開水似地,仍舊是在黑馬村那幅“死人臉”表情,淡淡說:“那就多謝姚記者了,我和我媽在這里坐著等吧。”
姚斌怕她緊張,說:“高山月同志……呃,看你這么小,我就叫你小高吧。小高,你等會見到張縣長別緊張,他就是問你幾個你養鴨子的問題,你平時怎么想的,你就怎么回答。我們的人在一邊錄像,你把我們當做不存在就可以了,你也別看我,你只和張縣長一個人說話就行。”
姚斌說了不少,高山月認真聽著,一一答應下來。
劉愛華卻覺得自己仿佛認真聽了,可是又什么都沒記住。
幸好,等會人家采訪的是山月,不是自己。
過了一會兒,張縣長的辦公室門打開了,出來了幾個人,張縣長送到門口,人走后,張縣長回來,看著高山月,笑得非常和藹:“這個小姑娘肯定就是高山月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