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房看了他一眼,道“我家姑娘病了,不見客”
“什么客”那人不悅地道“公務,懂嗎”
門房道“什么公務需要我家姑娘親自處理”
那人很生氣,道“你一個下人,管這么多干什么有什么公務能告訴你嗎”
門房道“我家姑娘病了,不見客你可以找我”
“找你,你配嗎”那人勃然大怒,來的時候他可是打聽清楚了,這屋子的主人沐清瑜是梁王妃,但除此之外,再沒有什么身份了。
現在,她甚至已經不是梁王妃了,竟然還在自己面前拿架子
他扭頭就對自己的車夫道“闖進去”
“等等”被忽略得很徹底的楚景弦說話了。
那人剛才光顧著和門房掰扯,都沒注意旁邊這人,因為心中已經有先入為主之見,一個無官無職的白身百姓,所認識的人自然也跟她差不多,不值得多看兩眼。
去時轉眼看去,見楚景弦氣度不凡,貴氣外顯,面如冠玉,白紅齒白,身上的衣衫質料和做工皆極為不凡。
他嚇了一跳,忙道“這位公子,你有什么事”
孔星淳笑出聲來,道“他竟然都不認識你,你是越活越回去啦”
楚景弦不理他,對那人道“你是誰為何要見此間主人辦的是什么公務”
那人覺得公務之事不能隨便對人說,但是面前這位公子,雖然只是平平淡淡的問話,言行舉止之間卻帶著讓人要仰望的風儀,只怕這人出身不凡
他斟酌了一下,道“我是民政使司的執事,前來送一份回執”
楚景弦眼眉一挑“拿來”
“請問公子是”
楚景弦黑著臉“戚忱都是怎么用人的本王楚景弦”
那人嚇了一跳,急忙跪下“下官,哦不,小人見過王爺”
在民政使司當一個小執事,那是不入流的官職,當然也不是什么科舉出身,而是仗著某個親戚的提攜,把他安排在那里當差而已,仗著他的親戚,在民政使司他雖只是個小執事,卻連戚忱都給他兩分面子,就越發有些目中無人。
梁王府的回執,戚忱親自去送了,但沐清瑜這邊的,卻還沒送。今日戚忱讓他來送回執,他正滿肚子不高興。
為什么給王爺送的時候想不起他,給一個被王爺休了的女人送的時候,就要他去
分明是戚忱要拍王爺的馬屁,知道給這個女人送過來沒有什么油水,所以才叫自己跑腿。
但戚忱是他上司,他也不能說什么,只能把這份不忿帶著一起到沐宅來。
楚景弦是從興和坊里坐的車,馬車上沒有徽記,而前幾天,楚景弦雖然在民政使司晃蕩了一個時辰,但那天輪到他休沐,他哪里有機會見什么王爺
民政使司說到底也就是個極小的衙門,在普通百姓眼里是官,但卻只不過是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作威作福是不可能的,搜刮盤剝也沒這個機會,在王爺面前,他的確不敢稱下官。
楚景弦伸手“回執拿來,你滾”
那人一聽,立馬將回執拿出,雙手奉上,自己恭敬地拱手行禮,然后轉身“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