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昕元不自覺皺起了眉。
曾經,他覺得這是一個小妹妹對哥哥的依賴和親近,但是到了后來,他發現不是。他把她當小妹,她卻想做他的王妃
以前,她在梁王府住著的時候,對沐清瑜做的那一切,因為他對沐清瑜也無感,甚至厭惡,他冷眼旁觀,他視如不見
但是現在想來,逼走沐清瑜的,又豈止是梁王府的冷漠
還有梅靜雪無時不在的挑釁和惡意,還有他聽之任之的放任和縱容。
所以,沐清瑜搬出去時,毫無留戀,不惜花銀子請青魚去盜印休書,只為與他再無牽連,哪怕是名義上的。
梅靜雪找了好久,才終于找到楚昕元,她十分高興,笑逐顏開地道“昕元哥哥,你是來見我母親的嗎我母親就在屋子里,我們一起去啊”
她像之前一樣,要來拉楚昕元。
楚昕元退后一步,避開她的手,道“靜雪長大了,本王雖是你的表哥,但也要注意男女授受不親。”
他說得那么正經,那么疏離,而且不止一次當著梅靜雪的面這么說了。梅靜雪咬了咬唇,剛從戰場回京城的昕元哥哥不是這么冷淡疏離的,是從什么時候起
是那次,沐清瑜那個賤婢使詐,往她嘴里塞了泥,她跑去找昕元哥哥給她主持公道,還沒開口,昕元哥哥一見她就主動對她說“靜雪,在梁王府住著不方便,你該回府去住了”
她不敢再提被塞了泥巴的事,也不敢再提要表哥幫她主持公道。
她將話題岔了開去,然后假裝不懂,繼續在梁王府住著。
可后來她還是被送回去了。
哪怕她臉皮再厚,或者再裝癡賣傻,沒有楚昕元的允許,她也不好再住回梁王府去。
近水樓臺先得月。
她連近都不能近,還怎么得月
她和昕元哥哥就這樣越來越疏遠了,昕元哥哥待她也越來越疏離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
昨天晚上,她已經求了自己的母親,今天,有些話,母親會對昕元哥哥說的。
所以,她也不用急在這一時。
她點頭,乖巧地道“表哥說的是,是我見到表哥太高興了,才會一時失態。表哥別放在心上,走,我們進去吧”
她到底不敢走得太近,兩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門,嬤嬤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長公主就叫人快請
貞安長公主年近四十,但保養的挺好,臉上沒有什么歲月留下的痕跡。
她親切地笑著對楚昕元道“昕元,今日在府上玩的,可還開心嗎你們年輕人的聚會,為了怕打擾你們的興致,我也不便去湊熱鬧。不過聽靜兒說了,客人挺多,甚是熱鬧有趣”
這是七公主借她長公主府的場地,她若出去,怕七公主不悅。
雖然她是皇上妹妹,但七公主還是皇上的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