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看公文軍情更認真
突然,門被敲響。
門上掛著鐵鏈,被這么一敲,頓時嘩啦啦作響。
這響聲驚跑了老鼠,也驚了楚昕元。
他抬起頭來。
他不同于楚景弦,已經換上了囚衣,頭發蓬亂,胡子長了起來,整個人形跡狼狽,可是他的眼睛,卻清冷之極。
看到來人是楚景弦,他不禁一怔。
獄卒打開了門。
楚景弦一彎腰就鉆了進去。
大理寺那邊的進展他不知道,所以,他也不知道楚昕元這樣還要多久,甚至,會有什么結果。
楚昕元看著他,還是坐在原地,沒有出聲。
獄卒對楚景弦陪笑“七殿下,時間不可太長,不然,小人不好交代”
天牢里獄卒暴斃后,刑部尚書已經嚴令不許探監,不過,這位不是七殿下么又從刑事部尚書那里討了手令,這才順利進來。
獄卒自然是客客氣氣的。
楚景弦應了聲,獄卒就很識趣地離開了。
楚景弦背在背后的手拿出來,兩只手里,各一壇酒,兩斤的酒壇,光滑的壇身,在幽暗的牢房里泛著光。
他揚揚眉,將其中一壇遞給楚昕元“給吃的沒有,解解饞”
楚昕元接過,揭開壇封,仰頭喝了一大口。
楚景弦看他“你不怕有毒”
楚昕元垂下眼“如果有毒,就算一報還一報了”
“一報還一報楚昕元,你的意思是,你真準備讓岳西毒死我”
“我的意思重要嗎別人以為就行了”
楚景弦瞪他一眼“為什么要別人以為我要我以為”
他在楚昕元旁邊坐下,揭開另一個壇封,和楚昕元手中酒壇碰了碰,也仰頭喝了一大口,語氣惆悵“本王也在這里住了兩天,如今舊地重游,覺得還不賴”
楚昕元轉過頭,看見楚景弦呵呵地笑,笑得沒心沒肺,一副吊兒郎當的紈绔樣子
楚昕元看了他許久,才轉回去,繼續喝酒。
兄弟兩個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楚昕元低聲道“她怎么樣”
楚景弦眉毛挑起,瞇著眼睛看過去,道“她能有什么事”
楚昕元不再說話,是啊,她能有什么事自己自身難保,竟然還會支想這些有的沒的,真可笑
可是,心里還有些酸澀。
如果他一開始,給她的是善意,待她的是平和,也許至少可以做朋友
現在,她不會當他是朋友,所以,她來探老七的監,卻不會來探自己的監哪怕老七很快就出去了,而他,也許永遠不會出去了
他猛地仰頭,灌下一大口酒,酒漬順著青色的胡茬往下流,滴濕了囚衣
楚景弦碰他一下“你就不關心,到底是誰害你嗎”
“關心有用”楚昕元的語氣有些冷。
“為何沒用至少知道仇人是誰”
“還需要猜嗎”
“你知道”
“猜到了”
楚景弦瞇眼道“你猜的那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