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靜雪聽了這話,臉色一變,怯怯地道“昕元哥哥,你別生氣。我們成婚之后,我肯定會聽你的話,只要你喜歡,我還會為你納側妃和妾室只要我是你的王妃,我就心滿意足了”
楚昕元的臉色更黑了。
梅靜雪卻大膽地上前一步,要去抓楚昕元的手,她道“昕元哥哥,爹娘都同意我們在一起的。為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你能娶沐清瑜那個手段卑劣的賤婢,為什么不能娶我呢我還是你的表妹呀”
“滾”
梅靜雪受傷地道“昕元哥”
一句話沒說完,突然后頸一痛,接著,眼前一黑,她便軟軟地倒在床榻邊。
楚昕元一眼也沒有看他,站起身來往外走,眼神深幽冷寂,哪里有半分醉酒的樣子
從長安侯親自下帖子邀他過府一述,楚昕元便覺得不太尋常。
長安侯平日里雖然表現得詩酒風流,平時規規矩矩,在外人眼里好像與世無爭,只盡力做好自己的差使。
但是,楚昕元不是一般人,長安侯與四皇子走得近,而且走得極是隱秘。從這點看,他不是表面上所表現的模樣。
這樣的人,給他發帖子
不過,念著貞安長公主當初的確曾讓他在暗無天日的皇宮之中感受過僅有的溫暖,所以,他沒有拒絕。
長安侯拿出御賜的酒,夫妻兩人又一再地勸他喝的時候,他便覺得這中間有貓膩。
而長公主更是說起當初和景嬪的舊事。
這些舊事細小瑣碎,但是他還是從中聽出了漏洞,及至后來,長公主竟然還說有他母嬪遺物,她拿出來的東西,也的確有些年頭。
楚昕元不能確定是不是,他覺得姑且當是吧。
一個人做什么事情總會有理由的,長安侯和長公主什么都沒說,只是敘舊,懷念和景嬪當初。
此時,他慢慢地從屋頂的陰影中直起身子,一雙眼眸在夜色之中越發寒涼森冷。
很諷刺,很可笑
他以為年幼時候唯一的溫暖,原來并非來自善意。
他一直記在心里的恩情,原來只是個笑話
也罷
當初的解圍之情,一飯之恩,他原本覺得,這樣的恩情,該記念一生,回報一生。但既然是這么個可笑又荒唐的緣由,而她在提起母嬪的時候,語氣那般的輕蔑嫌惡,如何容忍
他回京的時候,送去的重禮,便算回報。
從此,就這樣了
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只要他們一家不再在他的面前蹦噠,這件事他可以就此過去,但若還想借著什么恩情,借著什么舊事來算計他,別怪他無情
他不再看一眼這個地方,也不再去聽耳中的那些聲音,悄然離開。
沐清瑜這兩天又有被窺視般的感覺,不同于之前去麟州時候,那種窺視隱秘但沒有惡意。
而這種窺視,卻帶了滿滿的惡意。
不過,對方的身手比小樹林里被她逼退的那些人要弱。
沐清瑜不怕他們對付自己,但是這幾天,她卻有些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