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夏禮儀之邦,也不刻意去折彎臣子的脊梁,除非犯錯的臣子,或是早朝之時,面圣的時候,是可以不跪的,長揖行禮便足夠了
不是沐清瑜前世所在的世界歷史中的某個朝代,臣子見皇帝必跪,而且自稱奴才
皇帝心中舒服,所以又問了一句“好好的說著話,跪什么”
楚昕元依然長跪著道“兒臣慚愧,今日兒臣遇到一件極是憋屈且憤怒的事,是兒臣無能,原本想著自己生幾天悶氣就過去了。既然父皇動問,兒臣不敢有瞞父皇”
憋屈且憤怒生悶氣
皇帝有些怔忡,不是為這句話中的這幾個詞,而是楚昕元此時所表現出來的情緒。
這個兒子他不熟,從小他沒正眼看過,但他知道,這小
子活得連太監也不如,畢竟又小又沒本事,又失了母嬪,皇后管著后宮,沒有去刻意針對他,但宮里那么多捧高踩低的太監就足夠讓他吃盡苦頭。
直到他自請從軍,又立下戰功回朝,才讓世人知道還有一位五皇子,他在自己的面前,一直都是謹守著臣子的本份,因為他們不熟啊
但此時,楚昕元的語氣,眼神,卻是一個兒子向父親訴說委屈的眼神
皇帝不缺兒子,這個身體里還有幾絲鎮國將軍顧祁珩相同血脈的兒子就更不得他喜歡了。
原本是不喜歡的人,但突然露出這種神情,倒讓皇帝意外之下又有些觸動。
雖然他是景嬪所出,可也是自己的血脈。
皇上難得地道“你是朕的兒子,有什么委屈不能跟朕說說吧,什么事”
楚昕元道“父皇,兒臣自休妻后,心情一直不大好。兒臣和定遠侯并無交情,所以其府上的帖子,兒臣也不是非去不可,今日前去,是想著定遠侯是大皇兄的外家,兒臣與大皇兄既然身為兄弟,兒臣這個做弟弟的若是去了,大皇兄定也高興,那之前大皇兄的表叔犯案時兒臣沒能通融之事,想必大皇兄也會理解兒臣只是做好本份”
皇上眸中有些冷意,這種話,他聽得夠多了,那些個朝臣們,轉彎拐角地把自己標榜一番,大表忠心,其實心底下在想些什么,他清楚著呢。
楚昕元話鋒一轉“兒臣幼時與幾位皇兄皇弟們的關系都不親近,兒臣最羨慕的就是皇兄們在一起玩耍,兒臣卻孤單一人在一邊看著,兒臣怯懦,不敢上前,哪怕在戰場上,兒臣也引以為憾。現在兒臣長大了,但幼時那份心仍是一樣”
皇上不動聲色地道“未曾想你竟是這般想的,幼時你皇兄皇弟們都不理會你,你可曾恨怨”
楚昕元低垂下頭“兒臣恨怨過”
皇上眼底的晦暗一閃而過,還有一抹冷意。
就聽見楚昕元又道“但是兒臣長大后,就不恨怨了。因為換了兒臣是他們其中一個,兒臣也不會理”
這句話讓皇上的目光和暖了些。
楚昕元遲疑片刻,又道“其實兒臣不止想和他們親近,兒臣還有一份私心”
他抬起頭,直面著皇上,眼神誠摯,語氣誠懇“兒臣的怯懦一直都在骨子里,不想再過從前那種日子。所以,兒臣恪盡職守,做好本份的同時,會盡力地和大皇兄四皇兄打好關系”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