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蓮還沒決定自己是尋個地方躲還是跑出去把人引開的時候,窗戶猛地開了,一個人翻身進來。
阮心蓮害怕得眼瞳劇震,整個人都呆在原地,手腳痙攣,全身無力。
那是個黑衣人,黑巾蒙面,只能看見一雙眼睛。
一雙冒著殺氣,陰森冷漠的眼睛。
那黑衣人一伸手,就將她的脖子給掐住,她不由自主地后退,直退到墻邊。
這時,聽見黑衣人陰冷得像從地獄里傳出的聲音“原來是這么個鄉下婆子,找死”說著,他就要用力,突然,一支暗器飛快向他手腕而來。
他吃了一驚,也顧不得要人命,急忙后退。
暗器叮地一聲釘入床柱,只有柄頭在外。
生死一線的阮心蓮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
她靠著墻軟倒在地上,全身再沒有一絲力氣。
那黑衣人避開窗子和門,后背靠著墻,感覺自己到了安全距離,戒備地四下看,院子里還是在打斗之中,那些護衛根本騰不出手。
是誰發的暗器
黑衣人看著五步之遙的阮心蓮,他刷地撥出劍來,剛才因為太過順利,而且目標只是個不會武功的村婦,不免大意,他差點著道。此時小心謹慎,握緊劍,喝道“是誰出來”
四下里無聲,只有阮心蓮壓抑著緊張的呼吸。
黑衣人一劍就向阮心蓮刺去,雖然少了個小崽子,但先收一條命是一條命
阮心蓮控制不住地尖叫了一聲,只聽嘩地一聲,屋頂塌了,一道白光隨著瓦片一起落下,黑衣人急忙再度后退,屋頂落下的同樣是個黑衣人。
兩人頓時斗在一處。
阮心蓮分不清楚誰是誰,兩人都是黑衣,都只露出了一雙眼睛,都拿著劍。
她很糾結,她不知道該把寶兒拉出來逃出去,還是繼續在這里等。
兩人招來招往,屋子里的東西都在劍光下破碎。
阮心蓮挪到床角,抱住自己瑟瑟發抖。
她沒本事,沒見識,但她是個做娘親的,她要保護好寶兒。哪怕明知等在這里的結果,也許是死,但又抱著一絲絲僥幸
先來的黑衣人沙啞陰沉的嗓音又開口了“你是何人,多管閑事”
后來的黑衣人寸步不讓“這是四王爺要保護的人,你連四王爺的人都敢殺,誰給你的膽子”
這兩句話里,阮心蓮聽出來了,要殺她們母子的人不知道是誰,但保護她們母子的,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的人瘦小但靈活,要殺她的人卻高壯,她現在勉強能區分。
她心中充滿了希望,這里是四皇子的地盤,一定能護住她和寶兒的吧
門開了,又一個黑衣人沖了進來。
打斗的兩人誰都騰不出手,那黑衣人看一眼室內,手中的刀立刻就阮心蓮劈去。
阮心蓮尖叫著打滾,瘦小黑衣人急了,一揚手又是一支鏢扔出。
這么一阻攔,阮心蓮避開了一些距離。
拿刀黑衣人對高壯黑衣人道“小崽子呢”
高壯黑衣人還沒說話,這時,床下冒出個小腦袋,寶
兒揚起臉來,沖著阮心蓮道“娘親,你們在玩什么呀,滾來滾去的,我也要玩”
阮心蓮只覺得手足冰涼,這孩子,怎么跑出來了其實即使他不跑出來,高壯黑衣人也知道他在床底,畢竟,這整個屋子,就只有床底可以藏人,但寶兒出來的地方,離拿刀黑衣人極近。
拿刀黑衣人獰笑道“這個兔崽子是不是傻”一邊說著,一邊就要對寶兒動手。
突然,阮心蓮臉色一變,眼里一片恨意,像一頭母獅子一樣沖了過去,口中咆哮“你敢說我兒子傻”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量和速度,竟然剛才抓住拿刀黑衣人執刀的手,一口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