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道“大人,這些信件,是當初裴文朗兄弟幾人寄到京城來的”
裴文朗兄弟“”
他們寄信到京城了嗎他們怎么不知道
西城都司打開一封
“裴霽吾弟,兄與林宣,津儲,金海,大明攜家人雖一路辛苦,但幸祖宗保佑,無驚無險一路平安,已至梁州老家,暫居客棧之中。
然老家于吾等實為陌生之至,路上行人熙熙攘攘,入目卻無熟面;滿街鄉音親切,吾等卻皆不會,有如被排之于外之人。
不過,此地畢竟我裴家祖源之地,我等裴姓子孫,豈有于祖源之地卻不能安居之理
兄等明日將攜薄禮拜會族長,乞其行使方便兄等雖是艱難,但亦不如吾弟在京事事皆艱難。吾弟且放寬心,兄等必在老家保存實力,以待他日為吾弟之助
吾弟在京,亦請保重
兄文朗”
第二封上寫
“裴霽吾兄,吾等與文朗兄一起拜見了族長裴嵩叔,嵩叔知我等從京城而來,甚是熱情。一再感激吾兄每年贈予族人的銀錢等物,言吾兄心系族人,如今吾等既然歸鄉,族人亦會為吾等開方便之門
吾等已憑離京時兄所贈之銀錢,在老家置了宅子住下。每每思及吾兄在京之境況,便覺心如煎熬。
吾兄定要善加珍攝,以等吾等兄弟再會之期
言盡此時,差點忘記告訴吾兄,嵩叔及其諸子對吾等京中所來同族甚是好奇,問及可有京中珍物可供瞻之賞之,吾等便借了幾件吾兄令吾等帶回暫為保管之祖產,其中有瓈佩,碧玉璩等五件。
因是御賜之物,嵩叔喜之極,曰此身一直身在清普,未曾出梁州半步,竟能瞻仰御賜之物,當早晚三柱香供之沾點福氣
吾兄,吾等非是有膽私借御賜之物,實是嵩叔言說此數物既為御賜,便是天家之寶,應供于祖源之地祠堂之中,讓列祖皆能得天家庇護。
身為裴家子孫,此求吾等實難拒絕故告罪于吾兄,吾兄勿擔心,嵩叔有言,不日便將歸還,屆時吾等亦會妥善保管,定讓其完璧再歸京城威武侯府
此信本應由朗兄具陳細告,但朗兄言其字略顯丑陋,便令弟具陳以告吾兄,之后信件,亦將由弟代勞請吾兄知悉
弟林宣”
西城都司看著這兩封信,覺得頭又禿了兩分,嘴角抽搐地拆開第三封。
“裴霽吾兄,轉眼吾等已回鄉數月,如今分別置了宅子居住,吾兄所贈之金銀豐厚,但念及不能坐吃山空,也置了些田產之物,盼他日回京城,也能回報吾兄贈金銀之澤,回甘以報也。
前日嵩叔問及,京城威武侯府每年皆撥銀三萬兩于老家族人,何以今年時間已過,竟然沒有吾等不敢告知嵩叔京城裴府遭遇大難,如今困境難支,便言辭岔開了去。嵩叔似是不悅,言下頗有埋怨之詞。
嵩叔臨走,又言祖宗祠堂處供奉的那幾件玉器太過單薄,希望能再拿些御賜之物去供之,到時與先前那些一并歸還弟與文朗兄,津儲,金海,大明等便又各拿了幾件過去。
嵩叔方露喜色,至此,已有十六件,后附嵩叔暫且借去祖宗祠堂處供奉之物名錄待歸還日,弟再寫信告知
弟林宣”
后面果真還附有十六件物件名稱。
西城都司瞪大眼睛,這威武侯府挺有錢啊,每年光給族人的銀子就是三萬兩之多,做他的族人還真是有福了。
看信就像拆包裹,何況是看別人之信,西城都司不覺又拆開一封。
他覺得后面應該還有,畢竟,這封信里說到才十六件呢。
“裴霽吾兄,半年時光倏忽而過,兄在京城一切安好
吾等所置田產鋪子目前尚能維持收支平衡,略有盈余,吾等皆很高興,自給自足,不用花用吾兄之銀錢,心甚慰矣。
三日后是祭祖之期,此事由族長嵩叔主持。嵩叔今日來尋朗兄,言說想再借幾件御賜之物,祭祖時供于堂前,屆時可讓吾等兄弟列于前列跪拜。朗兄與吾等商議,終歸是借,終歸會還,還能于前列跪拜,近距離祝禱,自無不允。
朗兄與吾等便一人從所保管之物中各拿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