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弦高興地道“父皇,我都已經領兵打過戰了,而且還是勝戰。承嵐國的親王親自隨軍來送降書順表,那我也算是立了不小的功吧”
皇上的眼神幽深了些“確實,所以你想要什么獎賞”
楚景弦雙眼發亮“父皇可不可以多賜我一些金銀我這一年不在京城,孔星淳那小子肯定”
說到這里,他驟然住口口,眼神中有些懊惱自己的說漏嘴
皇上接口“你一年多不在京城,孔星淳肯定已經成了京城第一賭圣,所以你要多些金銀,再把第一賭圣這個名頭搶回來”
楚景弦抿嘴不語,有些心虛,一雙眼睛偷看皇上,又有些小小的期待。
皇上氣笑了“所以你不眠不休地趕回京城,其實并不是什么歸心似箭,是擔心第一賭圣名頭旁落”
楚景弦臉色漲紅,心虛的不敢看皇上的眼睛。
皇上喝道“是不是”
楚景弦嚇了一跳,訥訥地道“不也,也有一點吧”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皇上的臉色更沉了,他哼聲道“你連母妃都不去看,倒先想著爭什么京城第一賭圣”
楚景弦弱弱地道“我肯定先拜見過母后母妃后再去”
他又道“我也不止想這些父皇之前不是一直說我的王府沒有王府的樣子嗎這次隨我快馬加鞭,護衛我回來的親衛,我將他們都充著府兵了”他神色頗有幾分得意“所以兒臣行事,還是考慮很周全的”
“你就這點出息”皇上聽著他自夸,瞪了他一眼。
楚景弦有些不明所以“父皇,我都打過勝仗了”
“所以呢”
“所以,”楚景弦小心翼翼地道“我證明了自己,那以后我可以過我想過的生活了”
“所以你請纓出征,打這一戰,是為了以后可以繼續做你的紈绔”皇上冷眼看著他,目光壓迫。
楚景弦剛開始還勉強鎮定,到后面,明顯頂不住這壓迫,手足無措起來。
皇上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冷聲道“朕以為,上了一回戰場,你該長進了一些,不該還這么紈绔”
楚景弦小聲為自己辯解“我是父皇的兒子,就算紈绔,那也一輩子餓不死”
啪,一本奏折摔到他的腳邊,把他嚇了一跳,后面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皇上氣怒道“軍中呈來的折子,夸你穩重睿智,知兵善兵,看來都是溢美之詞了”
“不是,父皇,在軍中,我只能靠自己,自然得多花點心思。但是現在回了京城,有父皇在,兒臣何需如此”
皇上大怒“你長到這么大,就不知道為朕分憂嗎從明日開始,你便來上朝,若是敢不來,朕定好生罰你”
楚景弦猛地睜大眼睛,接著,忙可憐巴巴地求情道“父皇,兒臣自然是愿意為父皇分憂的,但可否寬限幾日啊,兒臣剛回京,快馬加鞭的兒臣休整幾天成嗎”
皇上看他那樣子,也著實有些憔悴,喝道“行了,你退下吧”
楚景弦行了禮,垂頭喪氣往外走,只是垂下的眼眸里,有一抹幽光。
皇上一直盯著他的背影。
剛才他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但當楚景弦走了之后,他哪還有生氣的樣子
那雙渾濁的眸子里閃著精光,更多的,是一切皆在掌握的愜意
沒錯,剛才,他是在試探。
兒子能干很好,但能干不能想著他的位置。
他道“來人”
然后吩咐“賜昭慶宮玉器十件,珍珠一斛,云煙錦墨緞一匹”一口氣說了七八件,這才停住。
昭慶宮就是德妃的住處。
當這些賞賜送過來時,德妃的臉色微變,她猛地站起來,臉上不斷沒有喜色,還有些蒼白。
徐嬤嬤道“娘娘,您這是怎么了”
德妃臉色不好,身子微微顫了一下,道“派人打聽一下,楚王那邊發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