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拱手長身一揖
而后,他又道“母妃好生休息,兒臣告退”便轉身離去。
徐嬤嬤臉色不大好,見旁邊也是怔住的慶紅,她壓低聲音,咬牙吩咐“今日之事,不可傳出去”
慶紅忙點頭道“嬤嬤放心,慶紅知道”
她又低聲為德妃不平道“嬤嬤,七殿下這是怎么了他這么做,娘娘該多傷心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七殿下怎么突然就變了呢”
徐嬤嬤嘆了口氣,道“人心易變”
“這還不到一年呢”
“那又如何”徐嬤嬤臉色微冷“人心變了,還要有最低時間段嗎”
徐嬤嬤交代了慶紅后,打發她退下,自己再次到了寢殿內。
德妃還坐在桌前,她背脊挺直,一雙眼幽深無比,看著徐嬤嬤。
楚景弦大步出了昭慶宮。
他這是準備直接離宮回去。
離開昭慶宮地段有一段距離了,往前走,繞過假山,經過金柳池,曲末廊,便離開了后宮地方。
曲末廊右邊的聽雨軒里,一個聲音笑著招呼“七弟,七弟”
楚景弦看過去,那邊楚成鄴正在軒內,他沖著楚景弦招手。
楚景弦停頓了一下,走了過去。
楚成鄴道“七弟這不是才進宮嗎怎么就要走德母妃沒留飯呢”
楚景弦拱手“大皇兄”才道“母妃身子不適,本王并未見著母妃”
楚成鄴搖搖頭,道“七弟,不是為兄要拿長兄架子教訓你,你說你,回京這么久了,怎么的今天才來看德母妃想必德母妃不是身子不適,是心病吧”
楚景弦道“大皇兄說哪里話本王有事,再說,父皇的后宮之地,本王做兒子的,也要多多避嫌,自不能隨意走動”
楚成鄴把他按坐在石凳上,不贊同地道“七弟你有所不知,你出外打仗,德母妃擔心之極,甚至在殿中設了個小佛堂為你祈福,你即便不床前侍疾,也該多留一會兒才是”
楚景弦淡淡地道“本王又不是御醫,即使侍疾,又有什么用”
楚成鄴沒料到他會這么回答,輕嘆口氣,才道“七弟這是受什么氣了你臉色極差,性情大變”
楚景弦揚揚眉,道“大皇兄說哪里話來本王不過實話實說大皇兄可還有事若是沒事,小弟先告退了”
“七弟莫忙”
楚成鄴忙攔住他“你我兄弟也近一年沒見,為兄甚是關心你,七弟也莫要拒為兄于千里之外”
楚景弦坐著沒動,也不說話。
楚成鄴輕嘆了一聲,道“七弟呀,今時不同往日。你不重權勢,喜好玩樂,但是,還是有人容不下你。你要小心為上”
“大皇兄這話何意”
楚成鄴站起身,面向軒外的荷塘,聲音里有幾分惆悵“七弟是聰明人,你我兄弟生于皇家,便有許多不得已,要面對的,原本也比普通人家多。想必七弟也能想到,倒是為兄多言了。”
楚景弦略略皺眉,道“大皇兄的意思,是有人要對付本王”
楚成鄴轉過頭看他,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而是道“七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楚景弦眼里閃過一抹憤然,眉頭緊擰,語氣不覺上揚“本王近一年不在京城,礙不著誰的眼是誰要對付本王”
楚成鄴拍拍他的肩,輕聲道“七弟,為兄言盡于此,你自己多加保重”
楚景弦雙眉緊鎖,眼底含怒,顯然因為這個消息憤怒不已。
楚成鄴道“七弟若是遇到為難事,不妨來找為兄,但凡為兄幫得上忙的,必傾力相助”說著,轉身離開。
楚景弦獨自在軒中坐了一會兒,這才離開。
回到敬王府的楚成鄴心情不錯。
今日,他去給母妃請安,得知楚景弦也進宮了,這才特意等在聽雨軒。
只是幾句話,他就發現了不少了不得的事。
和慕僚們一分析,薛先生當即道“七皇子和德妃那邊生了齟齬,是殿下你的機會”
楚成鄴笑了一聲,道“先生有所不知,本王這們七弟,和別人可不同,他不喜歡朝堂上那些事,只愛吃喝玩樂,胸無大志,就是個草包”
薛先生正色道,“殿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