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在心里過了一遍,又想,即使以前有證據,但是事情已經過去。
而這次,人不是他的,就算他有證據,也賴不到自己身上來
楚景弦笑嘻嘻“大皇兄拿不拿銀子也不要緊,畢竟支持弟弟的差使,也得出于自愿,不然父皇問起,又得斥我頑劣,要是罰了我的俸,我哪里哭去”
楚成鄴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笑,道“七弟,為兄雖然囊中羞澀,但請你相信,為兄對你的兄弟之情,絕不比老四差”
楚景弦笑道“本王自是相信的”他又道“大皇兄,你猜本王在你和四皇兄府門前扔人的事,父皇知道不知道”
楚成鄴“”
這時候,他懷疑楚景弦每句話都是坑,所以不得不先想一想再道“父皇天縱英明,自是知道的。”
畢竟,老七弄得這么大張旗鼓,京城里不知道的都少,何況是父皇
楚景弦湊近一些,臉上帶了一絲壞笑,說出的話卻石破天驚,道“那你猜,父皇知道不知道本王扔在你們府門前的人,就是你們的人”
楚成鄴大驚,變色道“老七,話可不能亂說你之前扔人到府門前,本王問你,你是怎么說的怎么如今又變了話頭怎么就成了本王的人了”
楚景弦悠然“大皇兄這么說就沒有意思了。是誰的人,本王為什么扔在那兒,大皇兄會不知道我愿意裝糊涂的時候,大家一起裝糊涂,我現在不想裝糊涂了,大皇兄就別跟我來這一套了”
楚成鄴勃然變色“你這是什么意思還想栽贓本王不成”
楚景弦噗地笑了,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著,沒個正形,悠悠地道“栽贓不栽贓的不重要,是誰的人也不重要,大皇兄和四皇兄敢這么做,不是知道你們只要沒有明目張膽的做出來,父皇都不會管的嗎因為父皇在你們中訓狼,這狼王是你還是四皇兄,不在父皇,而在你們自己的手段,而父皇顯然也是在靜觀其變”
“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還不明白嗎”楚景弦笑道“東夏歷代皇子,要么立嫡,要么立長,你和四皇兄長的不占嫡,嫡的不占長,父皇一時難以決斷。但父皇天縱英明,他當然希望他選的太子,儲君,下一任君王,是個雄才大略,有手段有本事,能成為明君,能讓東夏楚姓國祚至少再能昌盛百年的雄主。你和四皇兄,誰贏了,誰就是”
楚成鄴“”
他用看傻子一般的目光看著楚景弦,這話他也敢拿出來說
方照逾更是恨不得原地消失,還是讓他聾了,瞎了吧
這話也是他能聽的
他就是一平平無奇禮部尚書,幾個皇子之間的爭端,尤其中間還涉及奪嫡之爭,是他能聽的嗎
七殿下真是太年輕了,什么話都敢說。
雖然他說出來的這番話,在朝臣之中不是沒有人這么想過,大皇子一派也好,四皇子一派也好,中立派也好,都看著呢
可有些話,哪怕所有人都知道,那能拿到臺面上來說嗎
他急忙站起,故技重施“兩位殿下,老臣剛剛來的時候,看見外面的花開的甚好。老臣想去賞花,不知可否”
楚成鄴揮揮手,實在是這方尚書太沒有存在感了,剛才他竟然都忘了,還有這么個人在。他道“你去”
方照逾忙道“多謝殿下,多謝殿下”
忙不迭地起身就往外走,與其說走,不如說是一溜小跑,好像后面有惡狗在追,這小老頭兒的動作那叫一個動如脫兔。
方照逾走了,楚成鄴也不再端著,拿眼看楚景弦。
楚景弦還沒完,繼續道“你知道為什么本王只是把人扔到你們府門前,卻不去向父皇稟告嗎因為本王知道,父皇是不會管的”
楚成鄴剛開始不確定,后來在薛先生的提點下,他也覺得就是這么個道理。既然父皇在訓狼,那所有私底下的手段,父皇都是允許的。
這也是他敢派了一個又一個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