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清瑜笑了笑,道「不會」
「為什么呀」孔芷悠很好奇,「這件事吧,雖說江公子沒有錯,但文人不是最重名聲嗎」
「文人重名聲,可也不想成為冤大頭」沐清瑜意味深長地道「江冕也是青年才俊,重名聲,可也有傲氣」
「我不信」孔芷悠道「我覺得江冕和倪雨熙會成其好事」
沐清瑜笑而不語。
孔芷悠不服氣了,道「你別不信,要不要賭一局」
「賭什么」沐清瑜好笑,這是家學淵博嗎
孔芷悠眼里一片亮晶晶,興奮地道「如果我贏了,你要幫我讓明小狐貍吃個虧,不要多大的虧,也不用當眾,就讓她知道我不好欺負就行了」
沐清瑜「」
這幼稚孩子
孔芷悠又道「如果我輸了,我給你做一年丫鬟」
「這個,大可不必」沐清瑜無語,這兄妹二人真是京城子弟中的一股清透的泥石流。一個敢拿將軍府去賭,一個敢拿自己一個大小姐去賭。
她頗有些擔心地看了孔芷悠一眼,這倒霉孩子,以后不會把自己給輸掉吧
孔芷悠卻高興地道「就這么說定了」
那邊,眾人離開后,江冕看著垂頭低眉,眼中含淚,梨花帶雨的倪雨熙。
此時的倪雨熙,半靠在丫鬟身上,好像天都快塌了一般的表情。
江冕冷冷道「人都走了,不用裝了」
倪雨熙猛地抬起頭來,一臉難以置信,受傷又委屈,難受又隱忍地看著他,好像沒想到他會說出這么一番話。
江冕卻直直地看著她,好像要把她心里最隱秘,最齷齪的一面都給看清一般。
倪雨熙反倒不敢面對這目光了,她借擦淚的動作垂下眼簾,避開江冕的目光,聲音里滿是悲傷無助「江大哥,你這么說,雨熙傷心得很,雨熙的確是粗心大意,又急于更換臟衣,這才一時不查,發生這種事,雨熙心中六神無主,一切都是發自真心,何來裝與不裝」
江冕聲音漠然「你不是什么粗心大意,也不是著急更換臟衣,這不過是針對我的一個陰謀罷了。你真當我不知」
倪雨熙心里有些慌亂,整個臉上卻更是臉容慘淡,好像是被誤解后的急切委屈和無奈「江大哥,我為何要針對你再說,眾目睽睽之下,這么做于我有什么好處我的名聲受損,受別人恥笑的也是我,我怎么可能這么做」
江冕神色仍是清冷,聲音也仍漠然,絲毫不為所動,冷冷道「大概因為,我是太傅府的大公子;或者,因為我妹妹嫁給了大皇子;又或者,是我本人如今已經是六品官員,以后有一份好前程」
倪雨熙急得眼里淚光又閃,她似要沖過來和江冕理論,但卻又退后,然而卻渾身無力,不得不借助丫鬟的身子倚靠才能站穩。
她哀哀地道「江大哥,你之前讓我叫你一聲大哥,我心中對你只有敬重。即使發生這樣的事,我也一直只有自責,從沒有怪過你。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我可有一句怨怪江大哥何
以如此看我在你的眼里,我就是這樣不惜拿自己名聲來算計的人嗎」
江冕看著她梨花帶雨,滿面委屈的樣子,冷冷的眸子似乎有了些緩和,但在掠過聽雨軒的門楣的時候,卻更加冷了。
他冷嗤一聲,道「倪雨熙,一直以來,我對你印象都不錯,妹妹也曾在
我面前夸贊你我是愿意把你當一個妹子來看的。但是,你不該算計我你以為你矢口不認,你以為你在眾人面前一副大度的樣子,你以為你假作不怨我不怪我,便能讓我更加自責,讓我因對你這份大度的好感而接受接下來的結局可我不是這樣的人」
他一指聽雨軒,道「此處風景一般,又不是必經之路,所以來人甚少所以你選了這里」
又一指倪雨熙的丫鬟「你的這個丫鬟,是一直在盯著我吧盯著我準備去哪里,然后抄近路來給你報信,可她走得太急,自然沒有路,便只能穿過花樹來到,但走得太急,腳下沾了泥,衣裙上也被花枝絆了一條絲」
再一指斜前方的那條路,道「這條路,又直又長,從這條路上來的人,必然經過聽雨軒。我出現在路上的時候,你們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吧」
他語氣里帶著鄙夷不屑,又帶著一切皆已洞悉,爾等休想坑我的了然,對倪雨熙道「我說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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