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宛若石破天驚。
沐明遠幾乎跳起,怒道“裴世渂,你欺人太甚”
當初之事,朝中老人大都聽說過,此時,見舊事又將翻波瀾,驚訝有之,不以為然有之。
有向著沐明遠的,便道“裴侯爺,此事過去這么久,當初之事,也有定論,再查下去,也未必會有結果。”
又有人雖向著裴世渂,也勸道“裴侯爺,皇上的一個條件,何等珍貴,你用來這樣一個已經定論的舊事,屬實草率了些,三思呀”
“是呀,裴侯爺,過去這么多年了,有什么事也過去了。以后你與沐大人同朝為官,相處的時間還長著,冤家宜解不宜結呀”
“當年沐夫人實屬病亡,雖少年早夭,令人痛惋,但已入土為安,裴侯爺你僅是懷疑,并無實證,實不宜提出這個要求”
“裴侯爺真是性情中人,兄妹情深,著實令人佩服”
“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嘛。再說,人死不能復生啊”
沐明遠更生氣,他咬牙切齒地道“當年之事,本官已經和你說得清楚,是你一直糾纏不休,如今還要重提舊事,你莫以為你如今成了侯爺,便可隨意踐踏本官”
各種勸慰阻止的話涌入耳中,裴世渂卻不為所動,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高臺上的皇上。
皇上面無表情,殿內的聲音他也沒有理會。
他對裴世渂道“裴卿,此事休要再提,朕許你換個條件”
裴世渂一怔,為何不能再提
難道皇上護著沐明遠,怕查出什么真相來,他會損失一名大員
皇上難得地又加了一句“死者已矣,裴卿,你想清楚”
裴世渂不由一滯,死者已矣,已經入土為安,所以,即使查出一些什么來,也已時過境遷,何況那人當初做事,說不定已經抹去了痕跡,天長日久,可能什么收獲都沒有。
死者已矣,即使為她求得更多,也沒有意義,但活著的人,卻有
他雖是心念著妹妹死得不明不白,但這十多年隱龍城的經歷,他懂得變通,他道“臣離鄉已久,家中諸事皆不得知,臣想請問,臣那妹妹唯一的骨血,如今可還在人世”
他當初離開的時候,不放心的就是妹妹的女兒,也曾請皇上照拂,但他很清楚,皇上未必會把這事放在心上。
皇上道“自然還活著還曾嫁給朕的兒子為妃”
裴世渂的目光立刻往皇子那邊瞟去,道“敢問是哪位殿下”
楚昕元正要說話,楚景弦已經踏步而出,道“裴侯爺,清瑜當初因誤會嫁與我五皇兄,不過如今已經和五皇兄義絕,她現在是自由之身”
楚昕元冷冷瞥他一眼。
楚景弦也回視了一眼,并不在意他眼眸中的惱意。
裴世渂卻捕捉到關鍵“義絕”
楚昕元臉色鐵青,不論休棄也好,被休也好,恩斷也好,義絕也好,他都不想。可偏偏現在就是這么個現實。
面對沐清瑜的舅舅那銳利的眼神,他郁悶地道“我和清瑜之間,有點誤會”
“那不重要”裴世渂卻打斷他,道“清瑜想跟你義絕,自有道理,義絕了好,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楚昕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