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看一眼那雕花精致酒壺,遲疑“給我”
沐雍眉開眼笑“對對對,我年紀小,不喝酒,放我這里也是浪費大叔您貴姓”
“在下就是一個獄卒,哪來什么貴不貴的,我姓張”
“張大叔,這酒我一口都沒喝,您都拿去,下次我家里送來酒,我還留給張叔”
獄卒看他這么殷勤,而且嘴還甜,很是高興,搓了搓手,接過去,臉上也堆滿了笑。這個人進來的時候脾氣不太好,罵罵咧咧的,沒想到那都是錯覺,他人還挺好的。
看著獄卒道謝離開,沐雍眼里閃過一抹陰冷,有沒有毒,光看這些老鼠怎么行還得看人。
燈光近了,沐雍可以清楚地看到老鼠的樣子。
一二六七,共七只,它們的腿都斷了,之前還在翻滾,現在已經不翻滾了,睜著一雙圓圓的黑眼,伏在地上,不時吱吱幾聲。
沐雍把稻草又挪回角落,想回去躺著,但走了幾步又返回,對著老鼠一頓跺腳。
老鼠嚇得吱吱亂叫,又開始拼命撲騰。
沐雍哈哈大笑,這些臭老鼠,之前在他身邊亂躥,現在,終于躥不動了吧
該死的臭老鼠,嚇死它,嚇死它們
沐雍回到角落坐下,看著老鼠們掙扎,他們的腿短而小,這么一掙,又流了一些血出來,十分凄慘。這樣子真好看,就像他以前虐玩那些乞丐,那些民女,還有裴霽那瘸子時一樣。
可惜現在他只能虐玩這些老鼠了。
他了無睡意,沐清瑜說,他明天就會死。還說即使他明天死不了,還會有人再次對他動手。
他不信
沐清瑜說,母親和她的母親一樣,不是病死,是被沐明遠毒死為什么要毒死母親母親死了,他又可以娶繼室,又可以生兒子enxuei
不,他不信
他為什么要相信沐清瑜的鬼話明知道她是在挑撥離間。
沐雍抱住自己的腦袋
半夜,他被老鼠的吱吱聲叫醒。原來不知不覺間,他還是睡著了。
睜開眼睛一看,那些老鼠還在原地,他們吱吱地叫著,但聲音已經小了許多。
沐雍猛地爬起,對著他們一頓跺腳。
那些老鼠又驚嚇起來,沐雍心里有種扭曲的快感。
他再次窩回稻草,看吧,他就知道沐清瑜是嚇他的。那賤丫頭不是什么好人
感覺自己勝利了一般的沐雍這次沉沉地睡了。
再次醒來時,他揉了揉眼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個鬼地方,睡著真是腰酸腿疼還身上癢,怕不是長虱子了。
他揉著自己的脖頸,目光無意中落到那些老鼠身上,突然,他整個眼睛都并點突出眼眶,他猛地跑上前去,對著老鼠又是一頓跺腳。
昨天他跺腳后嚇得吱吱亂叫滿地翻滾的老鼠,此時有的伏在地上,有的翻著肚皮,一個也沒有動。
他用腳撥了撥,那些老鼠也沒有動靜。
很明顯,它們死了。
沐雍嚇得猛地后退幾步,一屁y股坐在地上。
死了,真的死了
這幾只死老鼠讓他臉色蒼白,神色惶惶。
他想了又想,不對,沐清瑜一定是在挑撥離間,她能一下子弄斷這么多老鼠的腳,她肯定也能給老鼠下毒。
所以下毒的是她,絕不可能是父親。
他抱住自己的頭,是沐清瑜,是沐清瑜,都是那個賤丫頭在搞鬼
可他忍不住又想,那賤丫頭能一下子斷掉七只老鼠的腳,要害他輕而易舉,又何必要下毒呢
他好餓,每天早上獄卒不是會送上來一碗糙米飯的嗎為什么還不來難道還沒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