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陽冷叱“因何喧嘩”
沐明遠幾乎膝行過去“殿下,臣冤枉,臣冤枉啊,所有的事,皆是我兒沐黃楓恨他當年被拐,而臣這個做父親的沒能尋回,害他多年吃苦,積怨在心,方才顛倒黑白,以自身為籌,拖我沐氏一族下水,還請殿下明查”
這番話有理有據,喊冤也喊得情意真摯。
不怪他這般,事關生死,他若不這么作態,怎么能求得別人存疑,從而延遲行刑呢
他幾乎都沒有過堂,為什么就突然判了罪若是過堂,他能憑著自己的智慧,為自己求一線生機。
所以,他不甘,這最后的機會,他是一定要抓住的。
可惜,他面對的是楚朝陽。
楚朝陽與他沒有任何關系,父皇交給他的一些明確的朝臣站隊表上,也明顯地標注著沐明遠是大皇子的人。
既然如此,他為何在把自己查得清楚明白的證據推翻,再給沐明遠一個胡攪蠻纏的機會
而那邊,沐雍在痛覺回來后,天天鬼哭狼嚎,只盼速死,這一天終于到來,他倒是想反悔,說他就是沐黃楓,但他還沒有傻到家,知道即使這么說,沐明遠可能不死,但他卻沒有活著的可能。
既然他活不了,那沐明遠憑什么活
沐明遠的這番話,讓圍觀的不明內情的人們對沐明遠多了幾分同情。若真是這樣,那他真是生了個討債鬼,他被拐的事誰也不愿意發生,人海茫茫,要是被拐的人這么容易找到,還說什么世事無常
若是因此就被當兒子的報復,這兒子以后就不怕下十八層地獄
沐雍聽見了那些指指點點,哪怕他全身都疼,仍是哈哈大笑,邊笑邊罵道“沐明遠,你當初毒死原配娶我的母親,現在又毒死我母親要去娶一個犯官本應充入教坊司的女兒,現在還要讓我一個嫡子變成。我沐雍雖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沒有你這么無恥”
沐明遠破口大罵“逆子,你大不孝,天地不容”
沐雍此時腦子清晰得很“為母報仇,怎么就不孝了你犯的是東夏律法,殺人之罪,與我何干”
楚朝陽不耐煩聽這對父子在這里掰扯,看看時辰快到了,直接扔下火簽令,道“行刑”
沐雍直接被押到臺上去斬首。
而沐明遠,則被帶到另一邊,綁在柱子上。
沐明遠不解,為何是綁著
行刑臺不是應該跪著,頭伸出,方便直接一刀斷頭
這時,楚朝陽勾唇一笑,對秦幕昭道“秦侯爺,你宣讀一下父皇的判罪旨意”
秦幕昭拱手道“是”緩緩而出,將那御筆朱批的宣判旨意露出,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念了起來。
沐雍,斬首
沐明遠,凌遲,三百六十刀
沐明遠震驚之極地瞪著秦幕昭。
秦幕昭是刑部侍郎,他一直關在刑部大牢。
可是,他一次也沒有來看過自己,但凡他過來遞一句話,讓自己心中不再抱著僥幸,也不用以為沒過堂就不會定罪了。
秦幕昭看了他一眼,一揮手“準備行刑”
那邊,沐雍哈哈大笑,他明明很怕死,但他身上的杖傷沒有得到醫治,已經潰爛,那種疼痛比死好不了多少。因此,他甚至更希望自己早點死去。
他對著沐明遠的方向,狀似瘋顛“凌遲,哈哈,凌遲,三百六十,好啊,好”
最后一個好字才喊出半個音,劊子手手起刀落,剩下的半個音,便被鮮血淹沒。
而那邊,沐明遠被割了第一刀。
三百六十,必須保證人在三百五十九刀時都還活著,這就得特別厲害的劊子手了。
好在這里是京城,能人很多。
一張魚肉把沐明遠的身體上肉束得鼓起,一刀下去,他慘聲高呼。
一刀又一刀,沐明遠眼前發暈,只想昏迷過去,但又疼醒,如此往復。
而臺下圍觀的人群中,很多人都在議論